“不要……不要过来……我……我不想杀人……是……都是……都是丑奴儿……都是她指使的我……”
“还……还有……那些……暗器毒药……我一点都……不想学……如果你真的是鬼,把……把我也带走吧,我……我不怕……”
“不……不要……求求你了……不要……”
现在想来,还是很欣慰的。
因为面前的小丫头懂得躲避,知道害怕,至少说明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健康的,一切潜藏的表露还都是正常的。
“丫头,你……你在干什么?”
老丞相左一个转身,右一个迅速旋转,一如闪进幔帐,双手托住少女的身子将其弄出。
“咳咳咳……我怎么……还没死?应蛇说……说……要我死的……”
有气无力,气若游丝。
少女许久得不到应蛇的答复,不禁怀疑违反了命令,是不是一会儿要有行仗更大层面更深的惩罚。
可是……明明那条黑纹白底的大蛇就在旁边,就在眼前……
大蛇倏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盘绕在石板上屋檐上的雨滴。
“咦,怎么湿了?”
老丞相没有应答,而是转过头去,为其换下了因撕抓而露出好些大洞的中衣。
“丫头,没事了,不怕。”
眼前这个人是谁?他眼下怎么会有两条水印子?
而且……他的大胡子好多好多啊,衣服内里层层叠叠,肯定藏有好多丹药。
要不然,就搜寻一下好了。
“丫头?”一个不自然的声音自陆成绮的耳旁响起。
“丫头,是……叫我么……原来,我是叫丫头……有名字了……”
少女说着说着,竟然流出泪。
“不是……你这样……”
“呃,你的胡子……好威猛……一定……一定……是……谁的夫婿……”
对了,好像自己找着找着药丸,药丸没找着,夫婿也丢了。应蛇说,谁拿着药丸,而且身体形态与自己不一样,谁就是夫婿。
那么……眼前这个大胡子……就一定是了。
“我……我听娘说,嫁了人之后……就可以随便摸自己的男人,你……既然……既然是……是我夫婿,怎么……不让摸……”
“好困……”
老天爷不成美,乌压压地云占据半边位置,使得上下有几分颠倒。
“阿嚏——”
老丞相本能的缩了缩身子,白色精灵们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它压过了树林,盖过了石头,铺过了鹤棚子,包围了小小的房间。
分明悲伤却转换成了高兴;显然欣喜却成了哭泣……
老丞相掰开少女的嘴,喂下了一小颗暗红色的水丸,问道∶“甜不甜?”
“很……甜,谢谢……夫婿。”
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倒下,都可以不在乎;幔帐轻纱撕扯的断不成章也没有关系。落雪纷纷,却不能压着她的发儿;寒风凛冽,却不能钻透她的中衣。
他是前朝的三代元老,有负责守护公主的职责;他是北王朝国君国君巴戟天的恩师,此刻却应依附于武林,投靠大的势力才是正道。
可每次看到粉粉扑扑的药疮硬是贴在两侧脸颊,那丰腴圆润的身躯变成了羸弱不堪……陆成绮的种种病态在叶良辰眼中早已成了一幅硬像,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