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伙伴;从来,只影一人。
…………
“阮公子,原来您在这儿,真是让我俩一阵好找。”
阮九一回头,瞧见两个侍从模样的人,二人面上一摊谄媚笑,加之因快速跑而周身散发的汗臭味,给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何事?”
“是……这样的……亚子大人亲自邀请您前去坐坐,美酒佳肴不用说,更有贵宾相陪。”
“不去。”阮天虞想也未想。
另一个侍从上前,指了指阮天虞周边,“公子不去的话也好说,只是……您得先有个样子……那个我俩……先行告退……”
绿衣公子闻言望向自己,一时羞愧难当:先是上衣前襟不知怎的拉开了一个大口,几乎垂到胸部;而直筒裤貌似也是左一条血印子右一块血印子;就连挂在脚上的鞋,亦是两只歪斜着,因右腿有疾,长期凌空点地导致的畸形亦然显而易见。
如此算是……
“苟予心之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
此回被亚子黑蛟请去,恐是凶多吉少。
欸……
净面,整衣,束发。
一如当初,径直上了通天云霄塔三层正厅,管弦丝竹悠扬声起,婢子彩衣相继伴舞。乃是五侯蜡烛,觥筹交错,无郢正位东向坐,亚子次位南向坐,老乞丐,彩漆雕北向坐,颜媱红西向坐陪侍。独独西向坐留了一张空桌,果木黍米皆与旁人不同。
“人到齐了,本帮主今日宴请大家,纯粹为一个叙旧之宴。咱们不分尊卑彼此,来,先干为敬!”
无郢脸颊红云闪现,额头稍有汗出淋漓。
酒过三巡,歌舞丝竹席地而撤,侍从小厮门外待命。空余五人把酒言欢,一人兀自零落,一旁吃茶。
“欸,今日得见阮公子的故人,本帮主很是高兴,欲将二人收佐麾下,公子意见如何?”
“帮主可自行决定。”
看那夫妇二人你侬我侬,谈笑风生。一时间想起了自己幼时曾对牛谈情,观猴儿念书之趣。妙哉妙哉!
“既如此,那本帮主正式将你二人收于麾下,漆雕公子难言善变,谋略多多,故封‘漆公’,位在黑蛟之右。”
且说亚子黑蛟,自是心中百般不愿,十分厌恶……面上还是得堆积出欣赏他们的样子,说些祝福客套话。那人有把柄在手,实在……
那人说得对,当今只有阮九阮天虞一个敌人。
“属下恭喜帮主喜得漆公。”黑蛟盘算他们在那人心中的位置,“按照帮中规矩,帮主收获新将之后,得满足他们在自己范围内的一个要求,且事无大小。”
彩漆雕意会,与内子颜媱红略微私语了一会儿,方答:“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内子有喜以来心肾阳虚,时常精神不振。在下多次求医无果。这才携带妻儿往道士那里求了一卦:说是内子须有处子之心填补,方可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