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心轻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现在知道怕了,早些时候干什么了?”
“馆长莫要气恼,原我也可以不将自己搭进去的,但是……”柳臻加重语气说道,“但是我想证明,虽然我是女子,可女子也能做很多事。”
比如这回捣毁拍花子机构。
虽然能发现密道,找到别院靠的是她会隐身的特殊本事,但是敢不敢做,有没有那个心,都是另一回事。
“世间那么多男子,这些坏人经营多年,可是又有哪个男子挺身而出了?”柳臻掷地有声,“馆长没去看,你知道别院里人来人往有多少男子吗?”
“你……”
“馆长不知道,可是我看见了,不说过去寻欢找乐子的,就是里面做事的,男子何其多,可是别院的事从来没在坊间流传过。”柳臻捶下了桌子,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们都能找出千百个借口,或是被权势所逼,或是被形势所逼。我也能,可是我不愿意。”柳臻看着冷如心的眼睛,“我就是要向世人证明,女子比之一般男子更有勇气。”
她不怕被人唾骂,她也不为被世人感谢称颂,她就是想告诉全天下的女人,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所谓的女则女戒,之所以能一直流传,一直受追捧,不过是男人驯服我们的一种手段罢了。其中不乏很多道理,但是却被人用作驯服女子的手段和枷锁。”柳臻傲然道,“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给女子一个机会,绝对能大放异彩。所以,他们拼了命地要打压女子。”
说了那么多的话,柳臻有些气喘,端起茶杯,她抿了几口,平息了激荡的心情才向冷如心道歉:“在馆长面前失礼了。”
冷如心摇头:“都能讲出这般大道理了,还怕小小的失礼?”
柳臻不由脸热:“实在是昨日所见太过令人震撼,让我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想到昨日登记时有许多受伤的女子,柳臻不由担心有没有人送她们就医。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将人送到巾帼馆。”
冷如心:“你莫要担心,虽然你做事不爱问人,旁人做事还是很讲究规矩的。”
若是太后同意将人送到巾帼馆,定然会让人来请她的。
柳臻:“昨日都登记好她们的信息了,按理该将人放出来了。”
冷如心安抚她:“总是要审问的,不然如何要给那些去过别院的人定罪?”
柳臻:“可是这些昨日登记的时候我也问了。”
“……”冷如心,“那你做事还挺仔细。我知道你已经问过,但是人家办案子也有规矩。”
柳臻摇头:“不过是趁机让她们抒发几句罢了。”
那些女子心中有怨气,她引着她们多说几句,她们也能多配合一些。
“许是要核验多花了些时间吧。”冷如心也不清楚,“待会我让人去问问。你莫要着急,虽说这些人做事确实有些慢,但也是为了少出错。”
“好。”柳臻道谢,“多谢馆长愿意接纳她们。”
冷如心叹气,她是不高兴柳臻私自行事,却不是怪柳臻,而是担心。
如今知道那些女子遭遇了那么多可怜的事,她自己心中也不忍,自是同意了柳臻的意见,将人放进慈幼局。
就算她们的家人不来接她们了,她们也能自己做活挣些银钱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