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郭知宜和房朴:“……”
房朴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后,趁着郭荣没注意,悄悄挥退了跟在身后的一众侍卫。
陆韶以前就是个闷葫芦,郭荣见陆韶不说话,也不以为意,笑着指了下陆韶身后的人,“这位便是你的未婚妻?”
陆韶全身肌肉绷得死紧,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微蹙,面色有些为难。
郭荣看见陆韶这副表情有些好笑,“怎么这么大反应?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为难,不想说也无妨。”
陆韶心情复杂地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句话,“谢,谢元帅体谅。”
郭知宜心思百转,最后尽数化作一声轻叹,她悄悄从陆韶身后探出个头:“父亲?”
郭荣:“…………”
郭荣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
他瞪大眼睛看着郭知宜,又抖着手指了指陆韶,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们……”
郭知宜模仿着原主在郭荣面前的神态――亲近不足恭敬有余,噙着淡笑走到郭荣面前,握住他的手,“父亲,个中缘由纷繁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女儿可以给您交个底,这一切爷爷都是知道的,您暂可安心。
但是现在,您长途跋涉至此,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女儿已经找好客栈,备好酒菜为您接风洗尘,父亲不妨先去歇着?等明日回京途中,女儿再一一详禀。”
房朴收到郭知宜的眼神,也上前低声劝道:“节帅,郡君说得在理,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郭荣的情绪还没缓过来,但脑子已经渐渐清明,他知道房朴说的有理,怔怔地点了点头,在郭知宜的指引下回了客栈。
客栈是郭知宜提前打点好的,老板也格外热情周到,郭荣不忍辜负郭知宜一片辛苦,安安静静地用完了晚饭,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郭知宜抬首望了望二楼中间的那间房,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是我大意了。”
房朴摇了摇头,“无碍,早晚是要知道的,就算没在路上遇见你们,一回到京城还是会知道。”
房朴见郭知宜还是忧心忡忡,想了想,轻声道:“你不用担心,节帅比你认为的要明理仁德。事发突然,节帅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不会鲁莽行事,也不会意气用事,你等他缓缓就好了。”
郭知宜松了口气,“那就好。”
“陆韶呢?”郭知宜安顿好郭荣一行人,腾出空来,却忽然怎么都找不到陆韶。
郭知宜按了按眉心,“陆韶别是想不开吧?”
郭知宜站在客栈门口,向周遭望了望,“陆韶!”
“我在这儿。”陆韶从侧面走来。
郭知宜轻松一笑,“你去哪儿了,让我一顿好找。”
陆韶微微垂着眼,看向郭知宜精致的五官,轻轻一笑,“刚才的掉了,我又去买了两个。”
是糖人,两个照着他们模样做的糖人。
郭知宜看着陆韶手中那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笑弯了眼。
她抬头观察了眼陆韶的神色,见他脸色还好,心头顿时轻松了起来。
郭知宜噙着一抹笑,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陆韶的手边游移,然后飞快拿过了那个陆韶模样的小人,放在鼻尖前轻轻嗅了嗅,继而意味深长地一笑。
陆韶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面色变了几变,渐渐浮出一层薄粉,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赧然地偏过头去。
楼上,刚刚走出房间,就亲眼目睹了自家亲闺女调戏黄花大小子的郭荣,神情异常复杂。
郭荣站在原地,脸色变换莫测,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碰的摔上门,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