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调阳细心将奏折看了一遍,说道“这候景胆子也太大,不过,这也是言官的一面之词,具体情况如何,我们也不清楚。”张四维在一边和吕调阳一起看了奏折,踱步走着,精明的眼睛闪烁不定,他对两位首辅笑笑,说道“张大人、吕大人,这候景仗着父亲官威,一个赶考书生就很狂,以他这种性格,若让他取得功名,必会是个庸官昏官,还是早做决定的好。”
张居正心中触动,转身看了看张四维道“张次辅提醒得好,这候景如此蔑视我大明王法,应该早将他处置,免得他占了学子名额,到时办起来难堪。”吕调阳急忙说道“张大人,这样处置是否过于匆忙?要不和太后娘娘商量一下?臣觉着那候景也就是骂了官员,住了好房,若处置过重,只怕毁了年轻人的前程,而且会引起官场震动。”
张四维笑着制止“吕大人,别人都说你是老好人,今日果然如此,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不让他考试,不进官场对他来说已经是格外开恩,否则要进牢狱了,谁让他这么不长眼,在考成法实施的节骨眼上,往上撞啊!”
张居正听了两人说话,思忱一会,说道“张次辅说考成法,真的是到了节骨眼,下一步要清丈土地,这候景还是不知收敛,俗话说乱世必用重典,咱们不是乱世,但是这种横行霸道的事,怎能发生清平世道呢?必要好好处置。还是割去他的功名,以震朝纲。”几人商议出结果上报皇上。
这候东莱与安国候是连襟,来往甚密,他曾将甘肃的珍奇异宝,给安国候送了不少,自然关系不是一般。此次候景出事,候东莱很快修书一封,送到安国候府上,并让自己妻子出面,带足了银两,赶到京城去搭救儿子。
安国候收到信后,商谈一番,思忱一阵,立即写了拜帖,到武清伯府上探访。他备好重礼,让人抬着跟在后面。武清伯最近和夫人闹别扭,心里堵得慌,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好安国候来了,两人在客房坐了下来。
武清伯让人上茶和点心,然后让所有人退下。两人寒暄几句,武清伯李伟开门见山问道“安国候,你最近杳无音信,在忙什么?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我府上,有什么重要事?”
安国候笑眯眯捋了捋胡须,眼里闪着狡诈,直戳武清伯的软肋“武清伯,你让我把叶眉处置,我可留着呢,她虽然在郊外,但是好吃好喝供着,等过一阵,就会见的。叶眉这阵可是想你想得苦啊!”
武清伯一听叶眉儿,身子立刻酥了,心里开始烦乱,叹气说道“眉儿姑娘受委屈了,她在哪里住的习惯么?哎,这老太婆,不让眉儿进门,还不让我在外面住着,活活把我们俩拆散,我待在家里,无时不刻想着眉儿,烦请安国候照顾好眉儿,过些时日,买处院落将眉儿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