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礼行完,她叩首贴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着,久久不肯起身。
明烈一直留在容家,跟容月玦一起守灵。
“容二,我还是觉得心中有愧。”
“大哥的死,绝非意外,这背后的主谋之人,我们留在玉门关找了半月也没有寻得一丝线索,可见心机之深沉。阿烈,遇到这样厉害的对手,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被当做靶子。”
“我的身份,军营中也就那么几个人知晓。究竟是谁,敢跟突厥私通呢?还有,痹命这种剧毒也是产自中原,怎么也恰恰好好落在突厥人手里?”
“可疑的人我们都已经排查过了,或许还有躲藏在暗中我们不知道的黑手。阿烈,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或许还有后续,你也当心些。”
“不管怎样,此事我绝不会放弃追查。不能让容大哥死的不明不白。”
“嗯。大哥九泉之下若有知,或许并不希望我们活在仇恨之中,但是若是有人想危害凤仪江山,那便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揪出来。”
夜深了,守灵的其他人都去休息了,温芷兰也体力不支晕倒被强行架走了,整个灵堂只剩下面色凝重的明烈与容月玦。
两人跪在容清眠灵前,一面为他烧纸钱祈福安灵,一面立誓要将这次**查个水落石出。
容清眠出殡这天,朝凤大道也来了许多自发自愿前来送灵的百姓,大家都神色哀伤,来送凤仪国最如今最年轻有为的飞鸿将军最后一程。
如此又过了几天,明烈才回到宫中。显德皇后见她神色憔悴,心疼得不得了,马传了医官来给她问诊,看身体是否有恙。
“回禀皇后娘娘,公主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劳累忧思过度,气血有些郁结,开几副安神静心的药,再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明烈本来神思还有些恍惚,闻见医官身的药香味,突然想起来她还忽略了一件事情,便问道:
“大医官人呢?今日在宫中吗?”
那医官以为明烈是要问责,面露难色:
“回禀公主,自边关归来后,大医官除了来要了几味珍贵的药材,就没怎么来过了,一直称病在家。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大医官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战场又辛苦,休息一段时间也正常。”
明烈点点头:
“你放心,大医官如何我心里是知道的,我不会怪罪他的。父皇母后也不会。”
显德皇后慈爱地点点头。
明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又溜出宫去,直奔大医官府邸。
“公主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
大医官见明烈亲自来了,颇有些意外,赶忙亲自出来迎接。
明烈打量大医官,看着神色也有些憔悴,叹了口气道:
“大医官,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两人来到客厅坐定,屏退了下人,明烈先开口:
“大医官,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你豌豆姑娘的毒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