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清打电话给母亲,说周末有去看看爷爷的计划,原本父亲母亲也预备着要去的,谁知父亲去调研,到时候不一定能赶的回来。奶奶去世后父亲母亲本想让爷爷和他们同住,可爷爷说什么都不愿意,虽然苏晏清向来从不会反对爷爷的任何决定,可心里也着实担心,毕竟爷爷年事已高,虽说身子骨还算硬朗,可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好在近几年村里的卫条件越来越好,再加上江楠投资,她更是时不时的“贿赂'“贿赂”邻居,有大家帮着照应才让他们放心不少。
爷爷一如往常坐在院子的枣树下喝茶,看见从照壁后面突然冒出的苏晏清和宝宝顿时笑容满面,“你这丫头最近来的可少了啊,小楠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说话间宝宝已经爬上爷爷的膝盖叫着太姥爷。
爷爷亲亲宝宝的脸蛋儿,“我们小宝有没有想太姥爷啊?”
宝宝大喊,“有!”
“小宝都哪想太姥爷了?”
宝宝认真的想了想,“哪哪都想,心里最想!”
爷爷被宝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啊爷爷,这段日子是真的忙了一些,江楠本来是要过来,刚巧有些急事去苏黎世出差了。”说起每周周末看爷爷这件事,江楠远要比她积极的多,基本从不缺席,他人不在,可该带的东西一样不少,上好的笔墨纸砚,再版的医书,新出的书画集……
“还是这孩子知道我的心思,我都让他惯坏了。”
“是是是,数他最了解您,对了爷爷,有件事儿求您,二哥想跟您这儿求副字。”
“横溢那小子找我求字?他不知道求字这种事现在找你也未尝不可。”
“爷爷,您老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书法协会的名誉副主席。”
“可我孙女儿的瘦金体也是少有的佳作。”
“爷爷,我这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闹着玩儿的东西,我的字要是也能叫书法那就太有辱斯文了。”苏晏清从小被迫学的东西千奇百怪,书法就是最重要的一项,字如其人,尤其是苏家人,字是门面更是传承,小时候从楷书,行书,草书一种一种练过去,一度让苏晏清练到生无可恋。
“晏清,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妄自菲薄,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是太过自信。”
“爷爷,如果我也像父亲那样10岁就写得一手好行楷,我也骄傲,小时候我也自负,可越长大越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渐渐发现做人需要时时谦卑,时时低眉,时时刻刻有敬畏。”
爷爷翻着苏晏清带来的新版《伤寒论》,“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在你爷爷面前一副历经沧桑的模样。”
苏晏清在一旁洗茶,“爷爷,年纪轻可不代表经历的少。”
爷爷冷不丁问了一句,“你和小楠都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