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瞪着眼睛盯了予辉好久,每一个眼神都在叫侄儿乖乖低头认错。
予辉听着催眠曲一样的唠叨加责骂,神情更加涣散,思维劈叉得越来越大,跑偏越来越远——
都说阴阳要保持平衡,看来有个贤惠的女人的确很重要。二婶婶很早就不在了,给二叔的打击不小,这样想起来,他是不是就从那时候开始疯癫的?唉,我本来不想成什么亲,可如果不成亲,变得跟二叔一样疯癫怎么办?咦,好像也不对,如果我成亲了,但妻子也不在了,我岂不也会跟二叔一样?咦?还是不对,二叔说我会找个母老虎,如果跟母老虎成了亲,不管她多早不在,还是多晚不在,我都过不了好日子……
想想,好麻烦,陆地上的事情太麻烦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漂在海上的生活虽然单调,但不乏味,比如东雷震国的老国师从来不会说逼我成亲的话。
二叔沉浸在了自己对予辉声泪俱下的控诉中,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子早跑神了。
“……你不珍惜我的宝贝儿,你要赔我!赔我!”
“……好,我赔。可是怎么赔?”
“你见到的虫子,只要是罕见少有的,都抓来给我!”
“好。”
二叔这才满意了点儿,捂住另外几个罐子:“抓来的其他虫子就不给你看了。你小子要是都给我放跑,可怎么办!”
予辉侧头想去看另外几只都是什么。
“哈哈,珍贵得很呢,就算是干了一辈子的虫农,能亲眼见到并捉到七竹节、大姑姑、碰手香的也没几个。”
予辉皱眉,用怀疑的眼光看二叔:“这些虫子都不是风临本地的,在西边三鼎国也极少极难捕捉,还都是不适应风临城湿润气候的。你确定抓的是七竹节、大姑姑、碰手香?没看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