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拿来我看。”二老爷也觉得奇怪,哪里有在黄金宝箱的缝隙里插入字画的作法,这使者也太不会办事了。
公子尨三两下打开卷轴:“看一眼画的是什么就知道了。”
画卷铺开,普通大小的纸,哪里是什么名家传世作品?拙劣的笔迹,粗浅的线条,歪歪扭扭,仿佛是小孩涂鸦。
公子尨扔下卷轴怒道:“君安城送的是个什么鬼东西。这画的什么啊,鸟吗?鱼吗?躺着翻白眼挺尸,这是死了吗?亏他君安还想拉拢咱们,就送这么个破玩意……”紧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公子尨赶紧回头,见爹爹居然跌坐到了地上,惊叫着去扶:“啊呀爹——你怎么了!”不易动感情的二老爷罕见地睁圆了眼睛,直直盯着那涂鸦画作,一丝不苟梳好的头发炸起了几根,眼眶充血,红如兔子。
“爹,这个是什么东西?”公子尨赶紧仔细打量着那鸟头鱼身横尸纸面的怪物,可惜他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啥美感或惊人之处。
“这……这是……”
“是什么呀爹爹,这是个什么玩意啊?您怎么吓成这样?”
“这个是……这个是……”
公子尨不得不再仔细看看画轴上到底涂抹了个什么东西,随即发出“咦”的一声,顺手把翻白眼挺尸的非禽非鱼倒过来看,虽然分不清上下,居然越看越觉得这丑陋小东西似乎在哪里见过,静心一寻思,居然脱口而出:“爹,爹,这东西我见过啊。”
惊愕至极的人喉咙发干,不易吐字,甚至连呼吸都阻塞困难,上述症状正如现在二老爷经历的一模一样。听到儿子的话,他更是吓得魂魄飞散,难以置信地盯住公子尨,紧抓着他的胳膊,勉强挤出几个字来:“你说什么?你、你见过?”
公子尨不敢轻下判断,反复确认,大声道:“爹爹,我见过它。没错了。”
二老爷的手颤动得地震山摇,死死擒住儿子的肩膀,幸亏公子尨身强体壮,若这一把抓的是个弱女子,脆弱的肩胛骨大约一折而断。
“你见过?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怎么不跟爹说?”
公子尨见父亲严肃至极的表情,粗浓的眉毛挑到了脑门上,公子尨刚觉得这表情叫人想笑,二老爷就斥责:“笑什么笑,赶紧说!”这般失态实在少见,二老爷面部每一块肌肉紧紧绷着,嘴角颤抖个不停,公子尨心里发虚,生怕说错话,一时间不敢开口。二老爷急促命令:“赶紧说呀!你怎么从不跟我说!”
“嗨,爹你别吓我。你瞧这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动物不像动物,我也是看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要说这个东西,我真不知道是啥,要怎么提?”
“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什么时候的事?”
“儿子做过几回梦,好像是在梦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