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漆漆的,深秋的夜风寒气逼人,吹得街道上人影全无,这时候最是方便办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厚德坊,几个腰上悬挂着钢刀的黑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从各条小巷里窜出来贴近了胡家的院墙,继而让里边扔了两块小石子,侧耳倾听。
在四个歹人们看来,除了夜风吹出的声响,连狗叫都在远处,一切都很正常,真是出其不意的好时机。
灵活的翻上了胡家的院墙;又悄无声息跳到院里,依照早已牢记的胡家地形图,飞快的窜到胡家二进酿酒的院子。
当他们暗暗得意之时,“duang”的一声锣响,把歹徒的美梦彻底打碎。。。。。。
早上,姚成亮还在吃粥,有店里的小厮跑来报告说,昨晚上厚德坊的胡家进了四个歹人,被早有准备的胡不为一网打尽,现在已经送到开封府了。
姚成亮吓得手里的碗都掉到桌上,他庆幸自己还没动手,不然今天送到开封府的恐怕就是自己了:“莫非歹人是去胡家偷秘籍的?”
小厮说:不是,那四个歹人身上都带着整整一葫芦菜油。
“莫非是去胡家放火的?”
小厮:也不是,据说菜油是准备倒进酒缸里,想破坏胡家的葡萄酒。
“哦,是这么回事。”
酿酒的事姚成亮身为樊楼的掌柜,自家店里还有酿酒的牌照,他多少也知道一点酿酒的事。那就是酿酒的酒坛子里绝不能有丁点油腥,最好是连铜铁都不要碰。
只要胡家的葡萄酒坛子里滴进哪怕是一滴菜油,这坛子酒就算是完了,连挽救的机会都不会有。
心道:“好歹毒的计谋,这是谁干的?”
小厮:据说在押送歹人去开封府的路上,有人认出来这是个家伙是银钩赌坊的人。
银钩赌坊是汴梁城最大的一家赌坊,这家赌坊的背景非常深厚,都是些干黑道的家伙。老板李得利四十多岁,上流色会的人都知道他是明面上的代理人而已。
姚成亮一想到胡家酿酒作坊的几个股东的背景,不由得冷笑一声;“呵呵,这下李得利有的忙了。”
赏了小厮一把铜钱,让他再去开封府打探消息。
他心里非常明白,今次之后,胡家必然严加防备,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胡家做菜的秘籍,已经没有基本不可能了。
在详细的考核了风险之后,姚成亮明智的选择了将欲要伸出的犯罪之爪又给收了回来,“胡不为,不好对付啊。”
此后,小厮不断回报。
综合起来就是,开封府审案,派人去捉拿银钩赌坊的老板李得利,结果人已经逃跑了。
在朝廷,济阳郡王曹佾,新兴候赵丛郁,兴安候李彤等四家齐齐上奏胡家昨晚上的危险。说歹人身上带着菜油,是纵火大罪,被发现时还持刀拒捕。
并弹劾新任的开封府尹金望山,昏聩无能,不堪其用。
可怜金望山花了海量的银子才走通了富弼的路子,刚刚上任菜两个月,一个铜板的本钱都没捞回来。就被是四家勋贵给当堂骂的狗血临头。
皇帝当场震怒,,纵火可谓是罪大恶极,京城民居密集,要是失火了很好有可能要殃及无数,何况这还事关胡不为的性命。
勒令金望山戴罪立功,从速从快破案。
官位岌岌可危,本钱也没捞回一文,金望山也是一肚子气,根本不理那些带着厚礼;络绎不绝的说客。
银钩赌坊的老板跑了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赌坊还在,派兵封了就是,李得利啥时候投案就啥时候解封。
于是,说客们又开始提着厚礼进攻济阳郡王府,新兴侯府等四家勋贵。
经过一番非常复杂的运作,最后李得利到开封府投案自首,说他根本不知情,被痛打了一顿后依旧如此。
金望山判他知情不报,全家充军琼州府。至于那四个黑衣人,也就是被判定的纵火犯,则全部送刑部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而受害者整体的葡萄酒胡家酿酒作坊,也得到银钩赌坊赔偿,一座他们一直都想要的门面房。
这间三开间的门面房市口极好,就在闹市区州桥南边桥脚下,属于花钱也买不到的旺铺。
酿酒坊全体股东则放弃继续深究,双方和解。
而当了两个月的开封府尹金望山,也带着满满的笑意,辞官回顾故里,其中的奥妙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