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织影心中那点好奇遽然而散。
金乌微怔,随后从容不迫道:“帝君于我有传道授业之深恩,无论在其门下与否,我心里都会尊他为师。”
修渊眸光幽深,有着穿透皮看到内里的犀利,言语中不知是赞赏还是讽刺:“你这个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东君确实及不上你。”
回在大中的笑声逐渐平息,修渊将视线移向织影,话间不觉亲近了几分:“丫头,本尊还是要一探你的识海。”见她立即面泛苦色,他竟也像个父亲一样出言抚慰,“放心,本尊以悦彼木晶助你,再加上你的弥生鳞,非但没有疼痛,还可借此滋养你的识海。”
旁,织影侧首而望,眸光中有些意外,但很快又释怀,像九曜那般光焰万丈,俯照大地,才是真正的金乌。
金乌神坦然地任之狂语,既未附和,也未反驳。
“好好好!”他指着金乌,口中言,“本尊数万年都不曾再见到过似你这般狂妄自大之人,太阳神族数万年笼罩在东君的影之下,现如今倒是能够迎来久违的真正光明了。”
修渊沉默地盯着金乌,正当织影以为他要出手之际,他却在忽然间爆发出豪阔的大笑。
金乌毫无惧意,站在那里就犹如一道鸿沟堑,将所有肮脏的不利的统统隔绝在外,他道:“我自是知晓簇乃是魔尊的领域,但我这人素来有个毛病,一言既出,到做到,若一未能达成,便琢磨着,直到达成那一,复一,不死不休。”
修渊轻嗤了声:“黄口儿,别忘了这里是归墟。”
一番话得如同唠家常般随意轻快,织影却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金乌缓缓起而立,行至织影旁,听似漫不经心却又绝对有力地回道:“不如何,眼下她受几分苦,稍后冀离就受几分苦,待令嫒回来,再加倍偿还便是。”
他整肃神,问:“若是本尊非探不可,你待如何?”
他数次为织影出头,织影又对他诸般纵容迁就,早已体味过字的修渊如何看不出,不遥想当年岁月正好。虽则不喜金乌行事做派,却也不免由己及人,对眼前这对儿女多了几分宽容。
金乌放下杯子,道:“识海乃是生灵精神意识之所在,何等重要,魔尊为一界擎之柱,不会不知。我知魔尊女心切,但若反复使用搜查魂魄的法术,于她识海有损,于令嫒更是无益。魔尊以为呢?”
修渊一眼望去。
一个声音将织影的心声掷地有声地道了出来,差点儿叫她以为是自己没把住嘴以致脱口而出的。
“当然有意见!”
织影心道,当然有意见。
“怎么,你有意见?”修渊道。
一想到要再一次经历那种魂魄被撕裂的痛苦,织影本能地往后退,露出抗拒的神。
金乌抬眼瞥了过来,眼里寒芒湛湛。
他目色微沉:“本尊需入你识海察探似锦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