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也不予以纠正,配合他下去:“看来冀离君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冀离尴尬稍缓,出自己心中的猜度:“应当和弥生鳞有关吧。”
织影带着从头到尾的镇定,偏过脑袋问道:“冀离君是在疑惑我如何得知三生诀的解咒方法?”
似乎意识到失礼,放在她上那道的目光挪了开来。
走出荆棘牢狱,织影望着明月在海上投下的倒影,悠悠然开口:“有人,长久地注视一个人,不是他脸上有东西,就是上他了。我一直觉得这句话的不对,长久地看着一个人,也有可能是这个人上存在令人费解的地方,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解决完一件事,织影心头略略松快一分,畔的冀离却是注视着她清丽静谧的侧颜,心中惊疑不定。
归尘望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意味深长道:“保重啊,顾姑娘。”
“知己?”织影细细品味这两个字,倏忽弯唇而笑,“士为知己者死,归尘,蔺轩,无尘尊者,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不值得我以命相停就此别过。”
“顾姑娘,大恩不言谢。”归尘执礼相拜,抬起头来,再没有之前那种叫人浑不舒服的郁森寒,眸载星光,一派翩翩公子的温润如玉,“倘若当年遇到的是你,或许,我们会成为知己。”
归尘听的一头雾水,纠缠了这么久,她竟拿这个来搪塞他,也罢也罢,左右已是自由之,何必再追根究底?
织影淡声道:“你运气不错。”刚好叫她遇到了娲皇,请教了如何解除三生诀。
撤了先前的屏障,织影起将走,归尘疾声唤她:“为什么帮我?”
她不由皱眉,这目光实在称不上礼貌,甚至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缓解的时候,她捏了净字诀,原地调息片刻,再次睁眼,归尘已整理好衣着,正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凝视她。
待到金线完全离开他的体,织影掏出一只玉瓶,将那根金线收了进去,再予以封印。
织影面不改色地继续施法,一面快速给归尘止血,一面用云气将攀附在归尘心口的金线末端包裹并分离出来,整个过程又快又准又狠,痛得归尘几乎快要失去意识。
这一幕将冀离看得心惊,同时也让他隐约明白了织影的用意。
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云气化就的透明长针长驱直入,将金色咒印锁住,织影指尖忽然向外一引,长针如同一支被拔出体的箭矢,带出一长串鲜红的血珠以及一缕金色丝线,鲜血溅在织影颊边,平添一分魅惑之福
冲不开挡在面前的屏障,冀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但瞧见归尘狰狞的表松弛下来,他心下稍安,仍对织影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疑惑。
但凡一闭眼,脑海里就会出现浑是血的似锦在他怀里灰飞烟灭那一幕,他也甘愿活在这复一的梦魇当中,因为那都是他罪有应得。
现在似锦安然回归,三生诀也已解除,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局面,甚至比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还要完美。
所以,真的到了和过去再见的时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