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回到司云,已晦暗五分。
还在云头上,下面就有一道人影地鼠似的冒了上来,近里一看,却是书阁的一名仙侍。
仙侍见到她,差点儿哭出来:“主上不好了!”
织影:“……”
有这么迎接饶么?咒她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仙侍没发觉自己话中含有歧义,缓了口气,就苦着脸将事简要与她了。
原来华灼提前完成任务,就兴冲冲地来找织影学习千里冰封术,那时她被芙蕖拉去花神族密地,华灼就没找着她,却意外发现观景台被毁,问了影仙侍才知道有哪些人来过,再看观景台上遗留的痕迹,很快就判断出是谁干的。
这不,为了给她讨个公道,华灼直接去凌霄宫外拦堵金乌。
“……澹生仙官怕神女出事,跟着一道去了,嘱咐我等主上回来,就将此事禀告给您,可澹生仙官和华灼神女到现在也没回来。”
听仙侍禀告,织影都不知道什么好了。
华灼一心为她,她很欣慰,但如此鲁莽地去凌霄宫外堵人,就算有澹生跟着,可以随时看顾着些,但一个仙官的面子,别人可不一定看得上。
得亏是找金乌,这要换作别人,不就成了送上门的羔羊,任人宰割么。
织影一手揉太阳,冲仙侍摆了摆手:“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头多读几本书,学习一下怎么断句。”话带歧义而不自知,往后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
直到她的影缩成一个点,仙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错了什么,带着一脑门冷汗和满脸羞愧回书阁找书学断句了。
到了凌霄宫,织影并没有看见金乌和华灼,想了想,她又调转方向去了炎光。
炎光的守卫见到她来,有点儿意外:“卿云上神?”
织影一句废话也不,直奔主题:“赤霄上神可在?”她来时已经听金乌晋为上神的事,这般称呼再妥当不过。
守卫是听过她的一些传闻的,再加上她是一之主,断不是他们这样的守卫就开罪得起的。
况且,他们效忠的是东君,不可能为数次挑衅主上的金乌遮掩,所以他们很爽快地就把金乌给卖了。
守卫眼里幸灾乐祸的意味太过明显,织影心下好笑,笑他们打错了主意。
她可不是金乌的敌人,更加不会帮东君。
进了炎光,织影正打算去找金乌,不期然碰见玄晖神君往这边走来。
走到近前,玄晖神君恭谨行礼:“卿云上神。”
织影略点头以作回礼。
玄晖神君是金乌的心腹,在自己面前却始终淡漠而疏离,起先她以为金乌没有将他们的关系告诉他,后来听出玄晖神君话里有意无意地警告远离,她才明白这背后的缘故。
无非三个字——不认同。
他不认同,有什么所谓?
于是,织影目光只停留一瞬,遂脚步不停,径直越过他去。
金乌的神府她又不是没去过,不需要人引路。
被当成带路仙侍的玄晖神君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织影的好感度直接降到了冰点,奈何金乌一腔忱尽付于此,纵使他与夕照神君百般劝谏,也难逆其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