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来了,今天码字晚了,字数少了些,请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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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七日清晨,叶县县令杨定再次于军帐中醒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卫士:“黑虎贼可曾有所异动?”
卫士的回答让杨定陷入了沉思:“回禀大人,黑虎贼未曾有任何异动。”
没有异动?
杨定皱起了眉头,走出帐外,远远眺望西侧那座被黑虎贼占据的山丘那里原是应山东部群山中普普通通的一座山丘,但因为黑虎贼在上面建了主寨,故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将其称作黑虎山。
黑虎贼,居然不派人夜袭?
杨定微微吐了口气。
正如赵虞所猜测的那样,他之所以没有将五县官兵聚拢在一起,而是分作五个营分布,其实主要就是卖了黑虎贼一个破绽,想要引诱黑虎贼下山袭击他。
要知道山中的猛虎是很可怕的,黑虎贼亦是如此这伙山贼常年在应山东部的群山中活动,对当地地形十分熟悉,反观他五县官兵,对附近群山的地形却不甚了解,一旦选择强攻,杨定不难猜测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
因此在思量一番后,他决定故意露出破绽,令五县官兵各自建一座营寨,形成状分布,彼此既不近、亦不远,试图引诱黑虎贼下山偷袭他。
一旦黑虎贼下山偷袭,那么他就会启动后续计划,设法将袭击他官兵的黑虎贼引诱至包围处,然后伺机将其包围,一举铲除。
然而事实证明,他此前的想法太过于乐观了,尽管他已故意卖了一个破绽,但山上的黑虎贼却始终无动于衷。
说实话,黑虎贼的无动于衷,是颇为反常的现象。
因为他研究过黑虎贼的战术。
截止当前,黑虎贼总共遭到四次讨伐,前三次都与昆阳县有关,最后一次则是南阳军偏将纪荣率两千兵卒单独围剿,他杨定组织五县官兵围剿,这是第五次。
而在那前四次围剿当中,黑虎贼曾发动过两次偷袭,一次是对马盖所率领的昆阳官兵,成功迫使马盖撤兵而另一次则是针对南阳军偏将激动,一场偷袭就使南阳军出现了近五百人的阵亡。
可见,黑虎贼还是很喜欢用偷袭战术的。
但这次,他苦苦等了两日两宿,也不见黑虎贼做出夜袭他的行为,杨定立刻就意识到,他故意分兵卖破绽、引诱黑虎贼夜袭的意图,恐怕早已被对面的黑虎贼看穿了,或者说,是被黑虎贼的首领周虎看穿了。
纸上谈兵呐
杨定摇摇头。
此刻的他深刻意识到,带兵打仗并非那么简单,尽管他也曾看过许多兵书,但那终归只是纸上谈兵罢了,碰到黑虎贼这等历经多次围剿的山贼,未必管用。
“来啊,请高县尉到我帐中议事。”
他对身后的几名护卫吩咐道。
片刻后,叶县县尉高纯便来到了杨定的帐篷,同时被杨定邀请而来的,还有他的家将魏栋、魏驰父子。
四人针对当前的情况,做了一番商议。
待等三人到齐后,杨定苦笑着说道:“黑虎贼原本惯用偷袭,然这次两天两夜未见丝毫动静,可见他们已识破了我方的意图”
听到这话,高纯、魏栋、魏驰三人皆在那皱着眉头运气。
因为在此之前,三人都觉得杨定这招诱敌的计策很不错,很有成功的机会。
但事实证明,他们也太过于乐观了。
当然,尽管有些遗憾,但三人并不气馁,甚至魏栋还捋着胡须笑着称赞对面的黑虎贼:“不愧是让两千南阳军碰壁的悍寇啊”
父亲称赞黑虎贼的话,让年轻的魏驰有点不服,他抱拳对杨定说道:“少主,未必是黑虎贼识破了我方的意图,也有可能是他们惧不敢出。既然他们不肯下山,那咱们就攻上去干耗在此终归不是办法。”
魏驰的话,让杨定、魏栋、高纯三人陷入了深思。
平心而论,这三人并不倾向于强攻贼山,原因很简单,因为南阳军在这条路上碰过壁。
连正规军都碰过壁,他们五县官兵又何来自信?
不过魏驰最后那句话说得倒对:总不能干耗着吧?
想到这里,杨定便说道:“既然如此,召集五县县尉商议一番,我等尝试攻山。”
“是。”
约小半个时辰后,鉴于收到了杨定派人送去的消息,丁武、黄贲、马盖、邹布这四位县尉陆续从各自营寨来到叶县军的营寨,来到了杨定的帐内。
在这次会议中,杨定并没有提及任何诱敌失败的话,他只是对诸县尉说道:“据当日我五县官兵赴此,已过两日,相信诸县兵卒已得到了充分的歇养,当尝试对黑虎贼用兵。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听到这话,丁武、黄贲、马盖、邹布四人各有想法。
这四位县尉,都是有相关剿贼经验的人,对于杨定那足足有两日按兵不动的做法,自然也有所猜测,但杨定不说,他们自然也不好无端猜测。
在听到杨定询问后,黄贲环视了一眼众人,率先说道:“杨县令有意强攻,黄某不反对,不过,强行攻山风险不据我所知,自去年黑虎贼于昆阳卷土重来后,黑虎贼便加紧建造了山上的诸般防御”
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马盖,问道:“马盖,你昆阳可曾派人打探过?”
一听黄贲的语气,马盖就知道黄贲对他也起了几分疑心,显然是前几日做得有点过火了。
在略一思忖后,他点头说道:“不错,据我昆阳所知,黑虎贼在山上建造了许多呈蛛网、鼠道般的山路,其中或可通行、或是死路,密密麻麻,号曰蛛网狭道,当初南阳军就是在这里吃了大亏。”
咦?
杨定很惊讶于马盖竟然会主动透露黑虎贼的秘密,他好奇问道:“马县尉何以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