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遭瘟的反贼!”
“等来日将叛乱平定后,定要将贼首满门诛绝、悬首藁街,以祭被毒死的无辜士卒!”
“贼头居然如此奸猾恶毒!”
“是可忍、孰不可忍!”
……
宋忠的这番话,令得中军帐内不止一人怒骂了出来,恨不得能生出双翼,当即飞到鄱阳诛杀反贼。
赵迁均虽很心忧鄱阳,也恨不得能立即赶过去救援。
但是,邗沟桥被反贼拆毁,船只也被烧尽,他不得不面临一个大难题。
该如何渡过古角河?
赵迁均看着眼前一脸悲戚之色的宋忠,好似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询问道:
“邗沟桥已被贼人毁坏,你是如何过河的?”
“不瞒将军,此行并不顺利。”
宋忠略微一思索,随后悲恸道:
“卑职是连夜出的城,在几名弟兄不惜豁出性命、冒险将贼人马队引开后,这才侥幸闯过贼人的围追堵截。
等卑职赶到了邗沟桥,却发现桥面被毁断,而且在夜里一时也找不到渡船。
在百般无奈之下,卑职只能沿着上游绕了好几十里,这才将消息带了过来。”
赵迁均昨夜在地图上曾找出了这条路,只不过当时出于谨慎,情势又不明朗,便暂时搁置了。
此刻听到这名驿使道出,他也不觉意外,想了想,问道:
“我且问你,依你看来,我江州军可否走这条路?”
“当然可走,只是……”
宋忠低头计较片刻,随后抬头带着略微迟疑的语气,继续回道:
“若往那里绕回桥对岸的官道,这一来一回百余里的路程,以大军行军速度,起码要三日半时间。
就怕鄱阳城那边……”
三日半时间!
赵迁均眼皮跳了一下,他昨夜辗转难眠直到深夜未睡,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昨夜他还不知道鄱阳府情况恶化,加上见邗沟桥被毁掉,走不熟悉的路生怕出现意外,而且还得绕那么远,所以一时左右难决。
可如今听驿使言语,鄱阳城怕是只能支撑两三日了,多耗三日半的时间,赵迁均肯定不能接受。
然而除了官道,其他一些更近的小道,地图上虽有标注,但难以供大军通行。
难道就没有什么更近的路线吗?
赵迁均重新摊开了帅案上的地图,视线游移了一会,最后定在了昨夜出于谨慎的心态,刻意避开的一个地方。
监军事崔洪亮默默看了赵迁均片刻,随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地图标注的那处道路,忽然开口道:
“葫芦峪如何?”
紧接着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宋忠,问道:
“走这里的话,能不能更快的抵达鄱阳?”
犹疑不定的赵迁均,听到崔洪亮的疑问,释疑道:
“此地的凶险,我有所耳闻。
大军行军,对于这种兵家险地,如非必要,还是少进为好。
地图上虽然有这么一条路,但你我都未曾走过,那里的情形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
看到赵迁均有些动摇,宋忠两眼精光一闪,适时插嘴道:
“卑职乃是本地人,倒曾去过葫芦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