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凝目看了一阵,才道:“这些笔墨砚都是你家大小姐的么?”
“嗯呢。”
宇文不弃道:“芳驾剑术出自名家传授,有御剑飞行之能,加之冷霜刃前古神兵,斩金截玉削铁如泥,芳驾出道不久,芳名已震憾宇内,我若是有兵刃在手,势必难逃一剑之劫,如今我两手展空,以展姑娘的身份,断不会动我,我又不是活腻了,怎么会拔起这把剑来。”
这话听得黑衣少女微微一怔,白衣少女怒极而骂,鄙夷已极:“好个贪生怕死的卑鄙懦夫,妹妹,跟这种人用不着顾忌什么身份,我来。”
她行动如电,话落已欺至宇文不弃面前,伸手拔起软剑,就势抖起,疾卷宇文不弃。
宇文不弃身躯疾旋,软剑擦胸遥过,他五指一曲一伸,向着白衣少女持剑腕脉弹了过去,白衣少女偏腕躲过,软剑撩起,水蛇般点向宇文不弃右肋!
宇文不弃提一口气,一个身躯横窜而出,双脚连环踢出,仍袭白衣少女腕脉。
宇文不弃这一式躲到踢脚,不但一气呵成,疾快无比,而且姿势美妙优美,看得旁观三人不由动容。
当宇文不弃发现大功告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只感饥肠辘辘,饥饿难忍。
他伸手入怀中要摸取食物,那知所带的干饼,已经空无一物,宇文不弃轻轻叹息了一声,咽了一口水止饥,心想“昔日冷面娘在此七年,当然不会说,漫长的七年时光,没有饮食人间烟火,那么这样想来,石窟之中定有秘道通到外面,自己既然已经练会了伏虎三招,何必再长久呆留此地。”
想罢,宇文不弃立刻在石窟中遇周搜寻出路,那知他摸索了石窟每一个地方,竟然都没有道路可通。
郭正义领客人到西厢客房,唤来一名小厮招呼茶水,送来洗漱用具,方客气地告辞,临行说:“少时小的命人送酒食来,天色不早,卜爷旅途辛苦,需早歇息,如有所需,请交待小马儿一声。那位伺候卜爷的小厮,就叫小马儿。家主人在等侯家集的侯亲家前来,未能亲自接待,卜爷请担待一些。”
“好说好说,幸蒙收留,在下以是感激不尽了。”宇文不弃客气地说。
碰上了如此慷慨好客的主人,宇文不弃理该心中感激才是。但他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人,酒足饭饱之余,不住在打主人的主意,留心庄内的形势。
他十分放心,包家不象是练武人,庄中没有练武场或练功房,不见有人带刀剑,是个安分守己的大户,下手易如反掌。他默默地相度形势,已决定了进退方向。
宇文不弃心头一跳,道:“你可不可以说得详尽点?”
“白雪庵求你上慕容府救人,那是他自己的意思,可是就因为你去了慕容府,慕容府就利用这件事从东宫这边逼走了你,然后是如烟姑娘被赶出慕容府,然后是使你不能不留下来照顾她,先一步使德谨格格去大闹,最后再使东宫方面派人对你下手,不但根本绝了你回东宫的路,而且还使你仇恨东宫,这计谋本来很完美可是谁也没想到,展雄鹰他竟会招出我来,暴露了最大的破绽。”
宇文不弃心头猛一阵跳,急急道:“你的意思是说,如烟姑娘被赶出慕容府,也是计谋的一部分?”
“本来就是。”
“我神志恍忽,终于吐露了真情,她呆住了,并没有哭泣,只默默掉了一天眼泪,天啊,她为什么不哭呢,这无声悲伤比杀我还难受啊后来,她说我们没有缘份,她要走了我追了一去,跪在她面前忏悔着,她没有理我,我跪了两天,求她饶恕,她把擦眼泪那块手绢送给我,说道: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只有我的眼泪,它代表我们之间的不幸,走吧,让我静静在这里。说完话,任我怎样求她,她都不睬,只凝视遥天,默默出神,我知道她很伤心有一群走来,我没留意,但在我发觉这些人已削断了我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