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还找了个情儿?”
“虫子”女朋友拎着一大塑料袋啤酒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说,“你行啊!”她放下东西,鞋还没脱就开始感叹:“还是个鬼情儿,都让你玩出花样了。”
胡丽拎着比较小的袋子装了些火腿肠花生米烤鱼片之类的下酒菜,跟在后边走进来抿嘴笑。
大家听清了“虫子”女朋友的话,好笑得望着我,“别听她胡说,疑神疑鬼的。”我讪笑着嘟囔:“我又不是蒲松龄。”
“你是贾宝玉成了吧。”“虫子”女朋友不依不饶:“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先订未娶的媳妇儿,我真是爱死你了。”她不屑地瞟了我一眼,把烟头扔到灶塘里,吐出嘴里的烟抬头又白了我一眼。
大家都追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涨红了脸,满眼怨怒的瞪着胡丽,“虫子”女朋友撇过来火腿肠打我:“说你还冤了?吃着碗里还巴着锅里的,最看不上你这号人,真把自己当花花公子了,那得有个好体力,你行吗?”她瞪着我说。
“不行。”我笑着回答。
喝酒的时候“虫子”女朋友对我很冷淡,不停的热情招呼胡丽,就是把我干晾在一边,就那么晾着不理不睬,使得一屋子人在兴奋之余都不免有些尴尬。
烟抽没了,烟盒搓成团扔在桌上,杯盘狼藉,惨不忍睹。胡丽拿过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两盒烟放到桌上看我笑,我不去拿,而是从烟灰缸里摸出比较完整的烟蒂,把烟丝掐出来用纸卷着抽,烟味酸酸的,涩涩的,抽几口就丢了。
“诶,你那个手串里真的有个女鬼?”
“假的。”
“摘下来看看,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说那是个厉鬼,还挺漂亮,活儿好,挺会伺候人的。”
“扯淡。”我又瞪了胡丽一眼。
“虫子”女朋友伸手过来抢手串,我一把拨开,烟头烫到她的手发出尖叫,“别闹,别闹,我怕痒。”我关切地问:“烫坏了吗?”
“滚!破手串有什么了不起,不给看拉倒。”
“给你,给你……”我把手串摘下来丢过去,她伸手从半空抄起来看,“鬼在哪儿呢?”她接到手串边看边问。“哪儿有鬼,都是瞎掰。”我看了胡丽一眼:“别信他们胡说。”
“我没胡说。”胡丽看着李然:“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李然搔着头想了想说:“好像……可能是吧,我也是听说,不知道真假。”
“虫子”女朋友把手串丢还给我,看着胡丽埋怨:“你真是闲的,吃这没影的干醋。”
胡丽就像个没主见的小孩儿,还真听劝,笑嘻嘻的凑过来用拳头怼我腰,小声说:“这次就饶了你。”
“你瞒得住他们瞒不住我。”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呦呦呦,这么快就合好了?”“虫子”女朋友有些嫉妒的说。
吃完喝完看“虫子”和他女朋友都困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赖下去,就准备回学校,“虫子”强打精神说:“这么晚了你们回得去吗?住这得了。”我得意的说:“学校的围墙二十四小时为我们敞开,啥时候回去都成。”
“有这手艺咱们过两天去搞点副业。”“虫子”笑着说:“我看山根下那家院子里有几只鸡,咱们去抓来炖了。”
“成,你踩好点叫我们。”
翻墙送胡丽回宿舍碰到了宿管大妈。我从一楼水房的破窗户把胡丽顺进去,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这让我很懊恼。这女人的正直在学校教职工中是出了名的,对待我们的男女关系就像女方父母一样严厉,抓住了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当众训斥一顿。虽然早就有传言她和食堂张师傅关系暧昧,可这并不妨碍她的正直。我敢断定她十有八九会把这事汇报给学校,而且会添油加醋的描述事情经过,充分表明她严防死守女生宿舍这块道德阵地的重要性。
这个娘们儿大概一辈子都没吃过亏。
我回宿舍推开门就发现满屋的人都鬼鬼祟祟的,看我进来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知道他们肯定有事瞒着我。我也不想打听倒床上就睡,酒劲上涌很快就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