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事有些麻烦。”我担心的说。
“我看你蒙得挺好的,像真事。”李然说:“我看他们都信你了,我也快信了。”
刘老头抱着遗像由一个戴着白花的妇人搀着过来坐下,屁股像被扎着似的动两下,皱着脸说:“方先生,我知道您是有真本事的,和那些骗子不同,求您一定想想办法,再这么闹下去我刘家的脸就全丢尽了。”妇人接口说:“方先生,钱不是问题,我们绝不会亏待您。”
我喝着饮料不说话,滋喽滋喽的声音听着很压抑,他们俩很紧张的看着我。“这事不太好办呐。”李然为难的说:“刚才我们俩还说起这事呢,觉得你有事在瞒着我们。”
“没有,绝对没有。”刘老头急得差点把老伴的遗像摔了,看着都快哭出来。旁边带白花的妇人倒是坦然:“就算有也是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难道还要活人给死人陪葬?”
“什么事?”我立刻问。
“没,没什么,都是陈年旧事,鸡毛蒜皮小事,不值得提。”戴白花的妇人看到刘老头严厉的眼神知道失言,闭上嘴不再说话。
我盯着刘老头看,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方先生,别听她胡说,什么事也没有。”刘老头申辩。
“没事老太太闹什么?”我说:“她要是没有怨气能赖在这不走?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看这事难办。”
“唉!”刘老头叹息:“我也知道难办,您之前也来过位先生呆了两天自己就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
他的话音还没落。
一个一身素白,白衣白鞋白头发的乡下小脚老太太手提着一把长穗木剑雄赳赳的闯进来,皱着鼻子东张西望转了仨圈四处嗅来嗅去,刘老头忙站起来赔着小心:“您没走啊?”
“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之己任,恶鬼不除我哪也不去。”小脚老太太“哼”了一声不屑地说,继续在屋里转来转去东瞅西瞧。我和李然叼着烟看着老太太,似笑非笑,胡丽白了我们俩一眼。刘老头立刻放下老伴遗像严肃地跟着她满屋子转悠。
老太太伸手摸了把窗台,手上沾满了灰:“这里够脏的,难怪招鬼。”
“你说的是苍蝇还是鬼?”李然看着老太太不尊敬的笑。
“他们是谁?”老太太不悦地看着我们。
“这是我新请的方先生,也是来捉鬼。”刘老头尴尬的说。
“哦。”老太太说:“你这是信不过我?”
“不是,不是,您走了也不打招呼,我们以为招待不周把您气跑了了,就只好再找一位先生。”
“这不合规矩啊。”
“您多担待,多担待。”
“这样吧。”老太太转身对大家说:“咱先查查这是什么鬼,再考虑谁捉它。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捉,跟人一样,各有各的克星。”
“您请便,您是岁数大和鬼走的近便,我们尊老。”李然大声张罗着:“大家都盯紧了,老太太要表演了,兜里有钱的都捂住。”
胡丽踢了李然一脚,老太太拿剑尖指着李然哆嗦着气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气色正常不抖了就从口袋里掏出盘带问:“你们这有录音机吗?先把这法乐放上。”
“有有,我这就给您拿,上次您说完我们就预备了。”大知宾麻利儿的搬出录音机放下磁带,看着按键琢磨一会犹豫着摁下去,屋内响起迟缓沉重的哀乐。再看老太太翻起白眼全身筛糠似的抖楞,嘴里不住嘟嘟囔囔听着像二人转,都是东山西山请老仙小仙的词,边抖边哼随着韵律变化颇具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