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挽着袖子拎着剑喘气,气急败坏的说:“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还软硬不吃,舍命不舍财。”她叉腰站着看年轻人扶着地爬起来。
年轻人咬牙切齿的骂:“老丫的,搁着你的放着我的,咱们走着瞧。”
老太太看着年轻人用袖子擦嘴角的血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这是你妈打的你,不是我,她……她上了我的身,我身不由己。”
“我妈可没你这么大力气。”年轻人发狠的说。
“要找找你妈去,跟我没关系。”老太太口气又硬起来。
我严肃的看着刘老头,刘老头只好点头,“好吧,你说多少钱能把我老伴送走。”
“两万。”老太太整整衣裳,摇头晃脑甩甩袖子走过来说:“一分不能少,我保你家宅平安。”
“两万就够了?”大知宾问老太太。
“哦,”老太太看了大知宾一眼:“那就三万吧,这里还没算上我的劳务费,你老伴上了我的身,弄得我伤了元气,回去得在床上且躺着呢,一万块不多。”
“我答应了。”刘老头痛快的说。
“这几位……”大知宾话没有说完,因为意思已经很清楚,就是问我们三个是不是也分这笔钱。刘老头为难的左顾右盼很不自然,我笑着说:“不用管我们,这钱都是你们的。”
“好嘞。”大知宾愉快的答应:“事成了请你们吃饭,市里大馆子随便挑。”
“那不行。”老太太断然拒绝。
“都是你的,我们连口水都不喝,只是别后悔。”我不怀好意的笑,引来众人思疑的眼光。“什么意思?”大知宾不安的问:“我不明白有什么会让我后悔。”
“做人做鬼都要量力而行,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人总是在自以为是的时候大难临头。”
我伸手从刘老头留在桌上的金属烟盒里拿出根烟叼嘴上,浑身上下摸索着没找到打火机。大知宾过来给我点烟,“方先生,我还是没听懂。”他把打火机放到我面前的桌上,看着我:“什么意思?”
“很快就知道了。”
大知宾看我一眼转身离开,李然看着他的背影对我说:“你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把他吓够呛。”
他去和老太太嘀咕几句,老太太看我一眼有些惊奇,转回头收了刘老头的钱就去门口烧纸。她蹲在地上,捡了块石头画了个十字又在上面画了半圆,烧纸堆就在半圆里,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只觉得她神神叨叨讨人厌。刘老头带着子女站在老太太身后紧张地看着烧纸堆,火焰闪烁映着他们的脸,面无表情。
“各路仙家,刘府先前如有怠慢之处,请多多包涵。”老太太最后带着刘老头全家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好了,你家的事结束了。”老太太看着他们说。
“这老太太是骗子。”小倩说。
“我也猜出来了,骗子挂相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觉得很熟悉。。”小倩笑着问我。
“嗯,就像照镜子似的。”我说:“我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样子。”
“你比她可爱。”小倩肯定的说。
“想个辙把老太太的底翻出来,不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把钱拿走,傻子越来越少不好找了。”
“不用想,现成的,你看孝子香。”
我回头看香炉里的香,记得刚才是左中短,右边长;现在是右中短,左边长;而且三支香烧得速度明显不同,看样子很快就要变成三支一样长,完全无规则的变来变去,像是有人在恶作剧,我看着不由皱起眉头。
“怎么了?”刘老头问。
“这香不对劲。”我盯着火红的忽明忽暗的香头不由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