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焦头烂额地踱来踱去,或叹息或悲鸣。
郑疏雨闭目轻拍着自己的脑袋,他忽然转身望向窗外的河岸,低声道:“东海归墟,也许可以。”
没有人听到这个少年的低语,除了甄圆。
“你也知道那里?”
郑疏雨一愣,说道:“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甄圆惊叹道:“看来你小子并非只看那些无用的破书。”
一旁的南妄问道:“这归墟又有何玄妙之处?”
甄圆答道:“扶桑,在东海之东岸,行登岸一万里,东复有碧海,广狭浩瀚,与东海等。扶桑在碧海之中,地多林木,叶皆如桑,长者数千丈,大二千余围。树两两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为扶桑。”
“扶桑树上的神果,传说可治百病。”郑疏雨补充道。
南妄心头一缓,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赶去便是。”
甄圆却是摇了摇头,道:“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最后都汇集到此。但归墟之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归虚下有通灵地广利中含济物功。”
满满耷拉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
甄圆苦笑道:“要摘得扶桑树上的果实,需要越过归墟,可是那里是万物的终结、归宿,我们怎么可能”满满仍是不明白。
此行定是有去无还,众人清楚,皆是沉默。
直到深夜,别辞都寸步不离地守在何所思身侧,他将一封书信留在枕塌,起身离去。
屋外却已经有一人等候他多时,那熟悉的身影如个大水缸,在月色下蠢蠢欲动。
“别师兄,你好磨蹭。”甄圆淡淡道。
别辞苦笑不语,摆手示意他回房休息。
甄圆继续道:“没有我们,你也到不了那归墟,更寻不到扶桑树。”
别辞一愣,问道:“你们?”
甄圆一指右侧的偏房,说道:“咱们还得带上郑疏雨那小子。”
说罢他蹑手蹑脚地摸到偏房门前,打开门一声不响地把熟睡的郑疏雨扛了出来。
别辞惊诧地看着他,一句“谢谢”终是没有说出口。
“愣着干嘛?先出发吧,等这小子醒了在慢慢跟他说。”
如此他三人趁夜出发,乘船入东海。
夜晚的河岸甚是颠簸,但郑疏雨仍是睡的香甜,甄圆实在看不下去了,欲将其摇醒。
“醒一醒,疏雨,你小子可真能睡啊,出海啦吃饭啦。”
最后仨子话音未落,郑疏雨猛地睁开了眼。
甄圆嘿嘿直笑,道:“咱们去归墟吃扶桑果。”郑疏雨一听险些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