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品拱手行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道:“那老夫就舔颜相求了,是这样,听说伊州府的几个大家名医现在都在方大人府里会诊,不知您能否帮忙向方大人暂时借请一位大家去给水老头看看?我也知方大人府上恐是有什不便,只是,水老头如今这般不死不活,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家妹是后宅女眷素不经事,中岳不在家,他兄弟们也不甚顶用,唉,我怕时间长了把水老头给耽误了……”
方郗暗忖道,正中吾意,还想着找啥借口上门呢。
“当然可以,”方郗道:“族叔那是有些事儿,不过暂借一位应该是无大碍,钱东家请稍候,这儿离知府府也不甚远,我这就让人回去向族叔说明一下,将欧阳先生请来。”
钱品大喜,他没想到方郗如此热心,当即起身谢道:“钱某人代水家上下,多谢方公子相助。”
方郗笑道:“钱东家,客气了。”说罢,走出门口,对狼七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话里话外嘱咐了一通。
狼七眨了眨眼,表示明白,“是,属下遵令。”
……
半个时辰后,水府外院。
水绅富躺在床上,打呼声时长时短,但声音有些沉闷。欧阳靖把完脉,面露疑色,脉像显示肾水有些不足,脏气稍有不定,可这不应该会引发昏睡之症才是。他想了想,叫人拿来烛台,增强光线,而后俯下身子,伸手掀开水绅富的眼皮仔细端看,突然发现他两只眼睛的瞳孔里均有一条极细,极容易被忽略,或当成血丝的红色竖线,莫名感觉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见过此状。
沉思了一会,又要来一双筷子撬开水绅富的嘴巴凑过去闻,果然隐隐有些鸡子臭味。
他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些谱,“过来一人,和老夫这般拿着筷子。”等水家大儿子水中宇过来之后,自己直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一副手套戴上,再重弯腰下,将手指伸进水绅富嘴里,撩开舌头……
房间里水府上下皆紧张的看着欧阳靖的动作,没人发现站在角落里的杨江消失了又出现,只有方郗朝他瞟了一眼,嘴角微勾。
“方公子,水老爷应该是中毒了。”因为欧阳靖是方郗请来的,故而他只同方郗说症。
在场的水家人皆惊呼道:“中毒?!”
“是哪种毒呢?”这个结果并不出方郗意料,他只是好奇哪种毒会让人宛如沉睡状,“能解么?”
欧阳靖摇摇头,话还未出口,水夫人一看到欧阳靖摇头,忍了许多的情绪当即崩溃,哭骂道:“那贱\人这般狠毒,老爷那样子宠她,她也能下得了手,难怪说女表子无情……”
欧阳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见状又住了口,钱品看到,心里一动,赶紧对水夫人喝斥道:“你先别哭了,欧阳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呢。”
继而又对欧阳靖抱歉道:“妇道人家不经事,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