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耗钱，后者耗人，且后果皆难预估。

陈柏升说道：“如果我是私盐贩子，我会将货放在哪里，城内出货不方便，被发现的风险大，不妥，城效田庄可以考虑，村子嘛……”

方郗接口道：“村子不太可能，村民彼此知根知底，谁家有什么动静大都避不开邻里眼耳，偶尔一两次或许可以，要想长期遮掩怕是很难。我偏向那些有鬼神之类传言，尤其是有多次命案发生的荒废寺庙和房屋，一般这种传言里头多半有内情，可以重点查一查。另外，不妨去找乞儿打探，这些人每日串街走巷，行遍各个角落，不起眼，又极擅察言观色，”

他瞟了眼李清那讶异的神情，笑着道：“可别小看他们，他们或才是消息最灵通之人。”

陈柏升记起旧事，好奇道：“这些乞儿也是那啥丐帮的帮众吗？”

没被方郗涂毒过的李清一头雾水：“丐帮是什么帮？”

陈柏升道：“郗子以前说的话本，江湖上由乞丐组成的帮派叫丐帮，帮主叫洪七公，普通的帮众都是背一个麻袋，其他的身上背了几个麻袋就是几代长老。”

时间虽然久远，但记忆依然清晰，那个脸色苍白的小小孩童，用虚弱的声音，给同样小小的他描绘了光怪陆离，精彩缤纷的另一个世界。

李清：“……”

方郗笑眯眯的摸了摸这傻孩子的大脑瓜，慈爱道：“话本都是杜馔的哈。”

陈柏升回想起被这家伙忽悠的那些时光，做悲痛欲绝状，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往事不堪回首啊”还没啊完，自己就憋不住笑了起来。

方郗对李清说道：“虽然丐帮啥的是杜馔的，但乞儿的作用却是不假，相对于一般探子，这些人更加灵活机动，尤其查探市井方面的信息，有着天然的优势，那几年，我和老杨每到一个陌生城镇时，一般第一件事就是找小乞儿打探当地情况，衣行住行各个方面几乎无所不知，我都怀疑，江湖上的百晓生手底下或许就有这类人。”

李清对方郗的建议向来重视，立即点头道：“知道了，等会儿我就让人去办此事。”

方郗沉吟片刻，说道：“算了，此事让升子负责好了，你那些手下，官威太重了，别事得其反。”

李清好笑道：“你还怕吓着那些乞儿啊。”

方郗笑道：“乞儿一般敏感多疑，而升子面善，又向来有人缘，这事由他来做最合适。”

方郗心道，这事若成，胖子就可以记上一小功，过些时日，让他再掺和一事，再记上一功，差不离就妥了，胖子这一次就算没白来。

李清瞟了方郗一眼，笑咪咪的。

方郗勾起嘴角，极为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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