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草心细,“既然如此,夫君不如换件衣服,着黑衣上门,总归寓意不好,换个颜色,也免得让人家误会。”
“好,听娘子的。”曹衡盛不假思索地应道。
换了件绣着暗纹的深外袍,重新挽了发髻,衬着一张秀气的娃娃脸,看起来像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曹衡盛在江草颔首肯定下,微微一笑,揖了一礼,拉着长调:“娘子”
江草被逗的噗嗤笑了出来,紧张复杂又忐忑的心稍稍松缓了些,“就会作怪儿,时间不早儿了,赶紧走吧,快去快回,一切小心。”
“如果……”江草顿了顿,“如果所付代价太大,超过夫君能够承担的,那就……”话音消失在曹衡盛的前。
“没有如果。”曹衡盛将妻子搂进怀里,低头轻吻了下妻子的发顶,“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睡不着的话,想做活儿就做,但不能用凉水,这几天你上不方便呢的。”
“嗯。”
曹衡盛松开妻子,再看了一眼,打开房门,再掩上,站在院子里,聆听了会四周的动静后,形一闪,越过墙头,势不顿,直接飞上另一处屋顶,而后隐没在屋脊檐角间。
……
庄子距县城大约二十余里远,以曹衡盛的脚程,不过一柱香时间就到了。曹衡盛站在一颗树上,夜色中,不远处的那个庄子幽深静谧,除了屋檐下还亮着的灯笼外,没有五步一岗十里一哨,甚至连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就同一个普通的,所有人都已经安睡的村子那般,毫无设防?
但曹衡盛知道,那里对于一些人,犹如龙潭虎。
此一去,福祸生死前景难料。
曹衡盛在树枝上静静的站着,子随着树枝晃动而晃动,轻飘飘的,犹同即将离枝的落叶。
约莫半晌,曹衡盛嘴角微微一勾,从树枝上俯飞下,掠过庄子围墙,脚不点地。
庄子外的大道上,正在距大营三里外巡逻的士兵甲正好抬头,看见前方半空中隐约有一道黑影飞过。
“呔,这鸟儿可比咱那伙房勤快,这么早就出来干活了。”
士兵乙摇头道:“可怜见的,觉都没得睡,和我们有得一拼。”
“说不定是功课做的不认真,被母鸟给踹出窝不定。”士兵丁挤眉弄眼着,表有些儿猥琐。
“哈,你这秦老三,瞧你这体格儿,平肯定没少被你婆娘踹下过。”几人开着小黄腔儿,边笑边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巡逻去了。
他们这一队,处在最最外围,不同在里圈和营内值夜那般森严,偶尔说说笑,只要不过份,领队的都不会太过干涉。
快走到庄子时,队长抬手一扬,士兵们皆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他们不知道里面住的是谁,只听说是个大官,和王爷称兄道弟的那种。
听说贵人大都有怪僻。
听说这个贵人好静。
怪咧好静还跑到军营来,果然是贵人!
此时庄子内,那个有怪僻,好静的贵人方郗刚被人从上挖起。
一刻钟前,曹衡盛甫一进入庄子,还未落地,就看到一道剑芒临空飞来,曹衡盛陡然凭空拨高数尺,剑芒从他脚下擦过,击中远处一块假山上,将假山山顶削断,断石即将掉落时,突然暗处飞出一个人在半道上将那落石接住,转头轻喝了一声,“看着点,别将主子吵醒了。”
这一切只在电闪雷鸣间,曹衡盛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一道寒光劈来,此时他已无可借之力,只好硬生生一个鹞子翻,才堪堪躲过这一记剑势,但人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