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五更了!这天亮的早,再不走,准得被人发现!何婆子如股着火般,火急火燎就要崩起来,谁知刚一动弹,两腿一阵刺麻,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唉”哟还没囔出口,何婆子立即警觉地把嘴捂上,贼头贼脑的左右张望了会,见四周依旧寂静如初,便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跺了跺脚,“不知羞的狐媚子,害的老娘白受罪了一宿……”一边压着声音骂骂咧咧,一边一瘸一拐的顺着小路离开园子。
她刚一离开,不远处的亭子后面闪出一个人,冷冷地看着何婆子颇是狼狈的背影,轻啐了一声,“呸,废物!”
又转头望向朱琴的院子,眼神宛如淬了毒那般寒森冷,又想起什么似的,张开原本握着的手,看着手掌上的那支小小的竹筒,嘴角微微勾了勾,露出一丝凉凉的笑意。
蹲下子,将原本放在她脚边,用黑布蒙着的鸟笼打开,取出鸽子,把小竹筒系在鸽子爪上,而后站起,顺了顺鸽子的羽毛,双手一扬,“去吧。”
鸽子飞出围墙,很快就消失在夜空里。
那人等了一会后,见一切顺利,就将笼子装上石块,丢进荷池中,看着池面上泛起的波纹,自主自语,“凭什么我妹妹死了,你妹妹却还活的这么滋润,你废了,有人护着,我倒要看看,若你妹妹也废了呢,是不是还会有第二个魑来救她?”
“你怕是看不到了。”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在她后响起。
“谁?”那人浑寒毛竖起,猛得一转,还来不及看清来人时,便子一软,失去知觉。
“这算不算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曹衡盛一手提着人,一手抓着鸽子,左右看了看,感觉东西有点多,自己又有点忙,低低笑了笑道:“先前初次上门拜访,也没带件礼物,太失礼了,不如现在补上?”
抬头看了下天色,“时间是有点早,再去一趟,回家正好不耽误干活儿”
声音未消,人已不见。
庄子里,方郗刚才上,还没躺下,就听到狼一禀报说,曹衡盛又来了,还带着礼物,说是补前一回的。
“啥礼物啊?”方郗抱着被子,耷拉着眼皮。
狼一表有点奇异,“一个女人,一只带着信筒的信鸽,曹衡盛说是他刚在柳宅里逮到的,那女人叫竹影,消失了很多年,若不是这次正好遇上,他都不知道这人也潜伏在柳家,鸽子是这女人发出去的,飞到半途就被他截了,所以不知道接收到对象是谁,让我们自己查。”
说着,把手拿着的小竹筒呈了过去。
方郗接过边打开,边问道:“哪种信鸽?”
“灰鸽。”
方郗点了点头,用灰鸽那就说明两个固定点离得并不远,一个在柳宅,另一个必定就在榆县,等会儿拿到柳家外放飞,再跟着去就是。
取出纸条,打开看了眼,纸条写着“朱疑有二心,未按令行事。”
随手递给了杨江,说道:“估计得你走一趟,别人怕是跟不上。”
“嗯,人要怎么处理?”
方郗想了想,“逮回来吧,这种时候,外面还是少些麻烦比较好,逮回来直接交给清子处理,我们少掺和。”
“好。”杨江道:“等会儿我直接将人提到大营,你不用等,赶紧儿睡去。”
“行,知道了。”方郗点着头,和准备离开的杨江挥了挥爪子。
“曹衡盛人呢?”
狼一应道:“已经走了,他说不打扰您休息,对了,他还说,请我们帮着审审,这女人与他家娘子和小姨子两人有啥恩怨来着。”
“是个妙人。”方郗笑道:“先把那女人看好……,算了,现在就送去大营吧,两个人一起,送之前,将人再检查一遍。”
“是。”狼一领命。
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教官不在,我让狼七先代他守在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