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享身体肥胖,只做了一半,就难乎为继了,趴在一边,耍嘴皮求饶:“田老师,下次我不迟到了,这次饶了我吧,少做几个。”
“一个也不能少!”章如菊老师一边抹着桌子,一边落井下石,凭着她以前班主任的工作经验,这种行为,就不能给他颜色看,不然,给点他颜料,他会开染房的。
“这个月你是第几次迟到了?”田真真挂着脸。
“好像是第三次吧。”
“说说理由,今天为何迟到?”
“早上要上卫生间,因卫生间一直有人在洗涮,于是等了一会,所以,迟到了。”
田真真说:“你的理由真多,教学楼层的卫生间多的是,你可以早点来教学楼啊。”
“真姐,当时我实在憋不住了……”李享有些脸红了,和一个美女老师对话,这种问答题回答得别扭。
“那好吧,今天,你把《逍遥游》罚抄两篇,晚自习之前交给我,你回教室去!”
“真姐,遵命!”李享边走边退出了办公室。
田真真瞅了站立一旁的常小伟一眼:“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最近很守纪律,没犯什么错啊。”
她走上前,拉开他校服的拉链,在他衬衣左上口袋里掏出了几支香烟:“这是什么?你认识吗?”
他低下了头,想,奇怪,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如此慎密,这个女阎王是怎么知道的?他对她又怕又恨又尊重。
“不服气是吧?告诉你,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晨读课时,你只有仅有几次呼吸,我从你的鼻翼里,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田真真语重心长地说:“你用镜子照照,看看你的脸色,十七八岁,正是青春年少,容光焕发之时,可你脸色青灰,没有一点红润。你这学期刚来,时间也不长,我和你谈过多少次了,你一点也不悔改,时间长了,对班上其他男生也会产生影响。如果你再这样,我只有把你的爸爸请过来。”她掏出了手机,一副欲拨又不拨的样子。
常小伟的眼泪快流出来了:“田老师,您千万不要告诉我老爸,他知道了会打我的,他心情不好时会喝酒,喝酒后打人很凶,会把人往死里打。”那个工程师爸爸酗酒后的变态,令他心有余悸。
他知道自己的基础知识不牢靠,也想试图抓住高二的尾巴好好学习,结果却发现,高二的尾巴原来只是只壁虎。所以,他只有从抽烟中寻找快感,填补空虚。
“那你如实告诉我,你几天抽一包烟?”
“两天。”他低着头。
“一包烟多少钱?你抽烟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一包烟二十元,平时我不吃零钱,在餐厅吃饭时一般只打一个菜,慢慢攒的。”常小伟眼睛一直呈红肿状态,眉头扭在一起,嘴角往上挂着,好像别人欠他什么的。
田真真说:“你能知错就好,以后要用行动证明自己,我期待着。”她在他身上花的时间太多,可收效甚微,她多想高三时把全班同学都送进各自理想的大学,而这个常小伟令她忧虑。此时,她突然想到了一位大师说的话:世上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这位大师,您在哪儿?我真想抽空拜见您!外因是如此重要吗?您的这句话少了文化积淀和精神主轴吧,您的美丽中埋藏着太多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