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了,大河东去,要这样用知道吗?你拿纸笔来,我给你画出来,哪天我死了,就没人教你了。”
“哎呦!你这鼠须笔和羊皮卷哪来的,这不是那萧诚老道的东西吗?八成你小子偷来的。”
去年大年初一,无雪亦无风,太虚山脚下,茅庐里,吴老头杀了所有的鸭,秦终南兑了自己的配玉,换了数十壶极品杏花酒。
“你别笑我痴,你也别笑我穷,我这般潇洒的人,还有谁?”
哪里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
秦终南如同丢了魂一般,茫然走进了终南院,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非喜非悲,这世上,能与他饮一江、饮一海的人,没了。
终南院前堂里,秦广何昙皆在内,摆上了一桌,就一菜,烤鸭,就一壶酒,杏花酒。
“先吃点东西吧。”秦广对他说道。
秦终南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酒,丫鬟们都被安排到后院去了。
秦终南抓起了烤鸭,左看右看,没了鸭屁股,这是吴老头的最爱。
便撕了条鸭腿,大口吃了起来,喝了口杏花酒,又倒了一杯。
何昙见他准备倒地上,便说道:“别倒地上,他喝不到,你代他喝了吧!”
秦终南犹豫了一下,便仰头喝了,狼吞虎咽,一会,鸭吃完了,酒壶也喝空了。
“你先休息一晚,我给你准备了四百铁骑,何昙与白鸢会与你一起去。”秦广见他吃完了,便走了出去,何昙也跟了出去。
秦终南捏紧了拳头,他恨自己武功平平,不然,他定提剑杀上逍遥阁,可是自己修炼一辈子,恐怕也抵挡不了苏北几招。
他不恨苏北打败了吴老头,也不恨苏北杀了吴老头,吴老头去挑战他,败了死的不屈,他恨的是逍遥阁把吴老头的尸首留了下来。
秦终南拔剑猛的向桌子劈去,剑劈开了桌子,连带着把地板劈开了一条裂缝,秦终南总算吐了一口闷气。
终南院外,秦广与何昙漫步在王府大道上。
“逍遥阁的人一向大度,当不会做污辱吴三尸体之事,你怎么看?”秦广向何昙问道。
“吴三是一位豪杰,逍遥阁的人也不傻,定然不会做此等事,惹天下人笑话,吴三没有亲人,应该是留他尸首做法事,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今日出殡了。”
秦广点了点头,“应该如此,但愿如此。”
何昙看着秦广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若不是如此,你恐怕会让秦终南踏平逍遥峰吧。”
秦广在世人眼里,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严厉,可何昙知道,秦终南对于秦广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这些年来,他虽然经常责怪秦终南,但背后里,派人把惹秦终南的人都杀尽了。
最好的列子就是终南院中以前那批丫鬟了,个个都是从小培养的死士,却在去年,全部派出去,为了保护秦终南回来,十六个丫鬟就只剩了白鸢一个了。
王府里培养的死士何其多,每年都要为了秦终南死掉一部分,王府内最为无情啊。
秦终南走进了卧室,打开了那个密格,将那吴刀三式拿了出来,看了一会,又将信封一起放了进去。
过去的就过去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启程。
秦终南突然想起了昨夜那个桂花,交个了好姐姐,也不指法被她弄死了没有。
便转身去了秦湘芗的院子里。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还有那西秦刺客是怎么回事?”
秦终南刚进院子,就被秦湘芗逮着问了几个问题。
“那女刺客没死吧?”秦终南干脆的问道。
“还没呢,我把她关在那了房间里了。”秦湘芗说着指了指最左边的那间房子。
秦终南走了过去,门前有两个女侍卫看守,见秦终南走了过来,便主动把门锁打开了。
秦终南站在了门口,在一个墙角看到了桂花。
“你叫什么名字?”秦终南问道,他相信桂花只是她的化名而已。
“桂花。”她的声音柔软无力,好像随时会消散一样。
桂花抬起头来,看着秦终南。
“把那个东西还我。”
“你说的是这个吗?”秦终南从怀里拿出了那个吊坠小刀,“你来拿呀!”
桂花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秦终南走去,看的出来,那个吊坠对她很重要。
眼看着吊坠就在她的面前,她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却被秦终南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倒飞了出去。
秦终南看了她一眼,轻蔑一笑,把那吊坠系在了自己脖子上,“我最近有点事要处理,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等我回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还有多少同党。”
秦终南说完转过身了,笑着和姐姐聊了一会,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