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带了二十头羊来送与他,让他在监牢里面天天有羊肉吃!”程处亮一走进张大门,就大声吼叫道。
张大象心想,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我父亲文武双全,咱二弟受过良好的启蒙教育,书读得非常不错,是知书达理的良人,怎么在你的嘴中,倒和你父亲年轻时一样,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了?
他刚要回答,尉迟环也跟着笑道:“程二郎之言有理,大郎,想不到你闭门守孝三年,居然把你二弟调教成一个胆气顶天的奇男子,了不起!
坐几天牢也没有什么,我今日与程二郎一样,也带了些薄礼来,一是恭贺大郎守孝期满,可以继续回国子监读书,二是给二郎压压惊,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说完,他笑着也把礼单了递上来。
嗯?怎么他们都认为是自己二弟干的?有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可不好,应该是疑罪从无。
“二位如此厚礼,多谢!快快请进,此事其实有些误会,稍后我再详细说!”
张大象先看了一眼礼单,以表示敬意,然后笑着领着二人进屋。
程处亮的礼物是“紫熟绵绫一百段、羊二十头!”,尉迟环的礼物是“细绵绸一百段、钱百千!”
算起来价值差不多,因为紫熟绵绫是当时最高档的布料,一段接近三千钱。
如果是做成官服,要本品(散官)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以穿,仅仅担任三品职事官都是不可以穿的。
因为唐代每一个在职的官员都有两个品级:本品、职事品,二者并不相等,通常后者要高于前者,也就是“低品任高职”。
如果不是官服,条件要宽松一些,一般只要散官、职事、勋位、爵位任何一样达到三品都可以穿紫绫,母与妻也都可以。
进到屋里,三人落座之后,张大象说出了实情,并不是自己二弟烧的楼。
程处亮一听,只是摇头不信:“张大郎,你莫不是怕你二弟受到处罚而故意如此说?这大早上的,不是二郎还能有谁?
我倒是觉得烧得好,那侯彪从前见到我二哥喊个不停,自从他爹当了宰相之后,他如今在我面前却是趾高气扬。
不但二哥也不喊了,连二郎也舍不得叫一声,居然直接喊我处亮!这我都忍了,关键是这厮刚刚当上了大理寺丞,就设计把我大哥的上等职田抢了去,真tnd气死人!”
张大象这几年一直在家守孝,几乎不怎么出门,听到侯彪抢程处默职田,不知道具体情况。
职田,是官员担任职事官后分到的田地,根据品级高低而多少不等,这对绝大多数中低级官员来说,几乎能达到一半以上收入。
他心想,程处默那厮脾气大得很,没当官之前号称长安小霸王,侯彪有这么大的胆量?
“程二郎,侯彪抢你大哥的职田,你大哥就轻易把他放过了?”他问道。
“当然不可能!不过此事有些复杂,那厮事先说要把自己的职田与他爹的连在一起,就向皇帝请旨,皇帝以为就是简单的在附近更换,也就下旨同意了。
谁知这是个陷阱,因为长安附近已无田,所以我大哥的新职田被分到二百里外的潼关附近,而且由上等田地变成了中上等。
大哥自然不干,找皇帝投诉,不过皇帝非常好面子,不肯承认自己把此事办错,因此那田地是要不回来的!”程处亮满脸气愤。
张大象一听,看来侯彪的确是奸诈无比,这样一来,二弟这件事就更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