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侯彪一听,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那碾碨是我私人财物,他如何敢擅自拆除?父亲,这一次可不能饶了他!”
侯君集紧绷着脸没有说话,他心中自然也是极为恼怒:这张大象真是胆大妄为!即便我家碾碨对灌溉有些影响,不过现在秋收已过,暂时又不浇地,你如此做法,置我的脸面于何地?
“父亲,必须得向皇帝告状才行,否则父亲颜面何存?”侯彪不是失时机的说出了这句话,以激怒父亲。
“我当然会去找皇帝,这次让我受气,都是你这个畜生干的好事,气煞我也!”侯君集说完,赶紧起身进宫,这种事情一定要抓紧。
身后,侯彪对张思政说道:“张校尉,你可能不知道,张大象与尉迟家关系非同一般,他同尉迟环也亲如兄弟。
烦请帮我查查,看看他上次可曾去过平康坊,争取抓住他的把柄,给他致命一击!”
“是!请三郎放心,此事在下一定办妥!”张思政点点头。
他虽然话这么说,不过对于像尉迟环、张大象这样的武将二代,他还是有几分畏惧,毕竟这些人都受到皇家庇护,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但搬不倒人家,还会惹祸上身。
……
太极殿。
侯君集给李世民汇报完之后,李世民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张大象办事也太鲁莽了,纵然碾碨不当,也应该由地方官吏处理,或者说报告给我处理,他怎么能够擅自破坏人家的私产?
如今侯君集告到我这个地方,不按律处理肯定不行。
嗯,听说他已经回到京城,正好在御膳房办事,先让他过来问问情况再说。
张大象很快就被叫到太极殿,到地方一看,只有皇帝李世民、兵部尚书兼参知政事侯君集、起居郎褚遂良三人,另外就是几名宦官和远处的若干千牛。
嗯,肯定是侯君集告状来了,没想到自己倒是碰上了恶人先告状这种事例。
“臣殿中少监、农业司郎中张大象拜见陛下……”张大象见过了皇帝。
“爱卿免礼!大郎,听说你把侯相公修建的年碾碨擅自给拆掉了,这是何意?今日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绝对不会饶你!”
“陛下,那碾碨不但影响防洪,而且严重影响灌溉,臣这里有一张图,上面还有吴王和少府监阎公等十几人签名作证,表明碾碨严重违反了水部式。
至于让人拆掉碾碨,具体执行的是万年县尉,他作为地方官有这权力,和臣没有多大关系。”张大象丝毫也不慌张,把那一张图递上去。
“陛下,邹国公这是信口雌黄,如果他没参与,为何让手下人殴打臣的管事?”侯君集当然不愿让步。
李世民皱着眉头没说话,他接过褚遂良递过来的图纸仔细看了看,图画得非常详细,而且与往日见到的图大不一样。
他当然知道,正如张大象所说,此地的确不能随意建立碾碨,即便是要修建,也要保证灌溉。
想不到那万年县尉倒很有魄力,对了,张大象肯定有参与,这事倒有些不好处理了。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无论是侯君集还是张大象,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