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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晚香玉

“这。。。”红药不知作何开口,又瞧见树后一身影显现,目中秋水莹莹,满目期待。“我有一妹妹心悦佛陀,愿与佛陀行百年之好,不知佛陀意下如何?”

“施主说笑,我乃是佛家之人,我为沙门,心正无念,处于浊世,当如莲花,不为泥污。想其老者如母,长者如姐,少者如妹,稚者如子,生度脱心,息灭恶念。南无阿弥陀佛。”难月佛陀心如明镜,似莲花,一心向佛,并无二心。

“你可都听见了,佛陀无心,可不要再执迷不悟。”红药对树后之影说道。

难月佛陀回身,对视树影下之人,毫无波澜,慧眼冷冽,不杂一丝感情。

“我真心悦你,求得与你共结连理,生是你人,死是你鬼,今世非你不嫁!”晚香玉双目含泪,妾本丝萝,愿托乔木。

“阿弥陀佛!我非施主良木,施主当择他木而栖。”难月佛陀一心向佛,割舍情根,不为色动。说罢便离去。

“呜呜呜。。。”晚香玉蹲坐于地上,全然不顾身着白裙,地上皆是尘土,捂面哭泣。

“莫要哭了,难月佛陀乃是佛门之人,心中清戒,万不近女色,恐有损修为,功亏一篑。”红药于一旁劝诫她,“他非你磐石,蒲苇虽韧如丝,也附不得其上,早早打消念头罢。”

那日香玉哭了有一会,双目通红,好不容易被红药劝停了哭,也答应她会安分守己,红药便是放心离开。

晌午红药外出,那日她瞧见一清潭中有寒鱼,想来鱼肉肥美,去捕回来熬鱼汤,清潭冷冽也可散心,断去忧愁烦恼。

“呜呜呜。。。呜呜呜。。。”树下一白衣女子哭得正是伤心,佛陀房间毫无动静。

“小姐姐,你为何而哭?”阿白瞧见树下有一白衣姐姐哭得伤心,哭得他肝肠皆要断去,便上前询问原由。

“呜呜呜。。。”白衣女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正是晚香玉。

“我。。。我心悦难月佛陀。。。佛陀一心向佛,沙门无情,拒绝了我之爱。”晚香玉梨花带雨,芙蓉脸已被泪水打湿透。

“嘎嘎嘎,你喜欢那和尚?!”阿黄绕着晚香玉头顶飞,“那和尚有什么好!佛门之人戒女色,怎会与你共结连理!”

“对啊!姐姐莫要哭了,此乃是无花无果,莫要强求才好。”阿白也于一旁附和。

“呜呜呜。。。呜呜呜。。。我。。。我真心。。心悦于他,非他不喜欢。。。”晚香玉抽抽噎噎,心中已认下他。

“嘎嘎嘎,好个痴心女子!”阿黄眼儿一眯,说道,“我有一计,可助你与他共结连理,成与不成,皆在与你。”

“兄长,快些说来,只要能与他一起,我愿一试!”晚香玉也不哭了,抬起头来,满目希翼。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女人一孩童一鸟妖,三人聚在一起,险些犯下滔天大错。

待红药归来,瞧见阿白神色异常,平日里多话的他今日话语却是少了,虽与红药说着话目光时不时瞄向难月佛陀房间。

红药心中一声“糟糕”。还是耐下心来,将阿白叫至一旁,威逼利诱之下,阿白全盘托出。原是他们趁难月佛陀午睡,便将其绑于房间,现那晚香玉与他共处一室,只要佛陀凡心一动,此事便可成,那晚香玉也可了却心愿与他共结连理。

“胡闹!”红药气闷不已,“难月佛陀乃是沙门之人,一心向佛,一身修为,怎可强求他人,逼他近女色,坏他修为!怎可铸此大错!”

红药气急败坏,急忙赶去敲难月佛陀之门。屋外敲门声急促,屋内却是诵经之声。

“难月佛陀,失礼了!”红药高声对屋里说道,命红药绿叶过来撞开屋门。

待屋门撞开,一缕阳光透入,屋内景象乍现。难月佛陀一身里衣,被捆绑上身,坐于床上,双目禁闭,口诵佛经,不曾有一丝越矩行为。晚香玉只剩单衣,也于床头,伸手要去抓难月佛陀衫袖。

“孽缘啊!”红药急火攻心,让一旁的红花绿叶将晚香玉赶出屋去,又赶紧给难月佛陀解去绑,连连道歉。

难月佛陀双目清明,稳如泰山,心境不曾有一丝乱动。

“阿弥陀佛,我本无心,为何苦苦相逼,今日我与此地缘分已尽,多谢施主多日来的照料。”说罢穿好衣衫,起身出门离去。

红药呆愣,瞧得难月佛陀远去的身影,心中苦涩,万幸来得急时,否则真将铸下大错。

阿白与阿黄皆知自个犯下大错,愧疚不已,本是一心好意,也无多加考虑,险些铸下大错。

“若你一身修为为他人所破,你作何感想,我等虽非沙门之人,皆要一心向善,万不可心生歹念,其背后乃是幽暗深渊,落入其中,必将坠入黑暗地狱,永不得救赎!”红药语重心长教导他们处世道理,瞧他们妖龄虽大,处事仍如孩童,日后需多加管束。

龙王知道此事后,便派遣二人去他魔队服役,说是服役,实则是劳改,是处罚,连去数月,二人心中苦不堪言,也不敢有异。

再说那晚香玉,自难月佛陀离去后也便消去了踪迹,不知何踪。

那盆中花草,也在她离去那日枯萎死去,不复生机。

尔后某日,连盆中残留的枯枝败叶也一并消逝不见,仿佛未曾存在过。

红药也不禁感慨生命变幻莫测,极易消逝散去。

“红药!红药!”红药于睡梦中有人唤她,她记得这个声音,又记不得,模模糊糊。

“你是何人?”红药问,周遭一片空白。

“是我呀红药,我是晚香玉呀。”来者道出名儿来,乃是失踪多些日子的晚香玉。

红药自床上坐起,屋门被一阵风吹开,一股浓雾入屋来,一白衣女子缓缓于白雾萦绕中走来,正是晚香玉也。

“小玉?!”红药欣喜,下了床榻来,于门边牵起她之手,肌肤入手冰凉刺骨,惊得红药放开她手来,二人走至桌前入座讲话。“许久未见,你过得可还好?可否想通了?”

“红药,对不住,先前添了多许麻烦于你!”晚香玉含泪,欲语泪先流。

“哪里话,瞧着你没事我也便是放宽心了。”红药双目含泪,她早已将晚香玉视作妹妹,那日她不辞而别,也是令她伤神了许久。“院中那花今早已枯萎消逝去了,实在怪我没有照料好它。”

“红药,这不怪你,乃是我之命数。”晚香玉拍拍她手背,安慰于她。

“小玉你走了多日,可是去了哪里?”红药问出心中疑惑,“为何深夜造访?我等皆是思念你。”

“哎。”晚香玉一声叹息,各中无奈与后悔,皆成定局。“红药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你便知我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晚香玉瞧着窗外月辉,诉说起了她离去之后事。

那日难月佛陀离去后,晚香玉仍是不死心,悄悄跟至他身后一同离去,难月佛陀于前行,她于后跟随,佛陀多次劝诫她回头,她是执迷不悟,只为心中求。难月佛陀叹息,因果相随,皆是命数,便是由她去了。

晚香玉虽跟得于难月佛陀身后,心中以为大有机会与他亲近,殊不知乃是佛陀慈悲为怀,欲渡她出得情劫。

难月佛陀始终与她保持距离,两人皆是一前一后,隔几步之远,虽是几步,心中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永不得近。

难月佛陀每日皆是劝导晚香玉回头,回头还有路可走,莫要迷失自我本心。

晚香玉乃是左进右出,表面虽是听着,心中早已思绪万千飘渺远去。

难月佛陀乃是下山历练苦行,上山下水,走南游北,极其辛苦,晚香玉也是不怕艰苦,咬牙日日跟于佛陀后头始终不愿离去,也是极规矩,无何过份之事,乃在佛陀容忍范围内,也随她去了。

时光荏苒,这一走便是数月,晚香玉皆是咬牙挺了下来,难月佛陀仍是一心向佛,并无二心,不为所动。

二人行至楚云镇,巧得镇中慕容家招请法师为家中做法祈福,再三邀请下,难月佛陀便去慕容家诵经,为慕容家祈福,祈求来年幸福安康。

那慕容老爷虽信佛,却是个好色的主儿,佛口蛇心,听闻难月佛陀身后跟了一女子,姿色极佳,乃是倾城美人儿。便是遣了下人去邀难月佛陀上门来诵经,美名其曰,祈福,实则是想目睹女子芳容。

那日难月佛陀只身上门,身后并无倾城女子,慕容老爷也不好话语,便让下人赶紧安排佛陀去祈福。佛陀与慕容老爷错身而过,一股幽香若有若无。

那晚香玉于何处?原来平日于山间湖水,她才现身跟于佛陀身后,若于有人之处,她皆是隐去身子,旁人自是瞧不得她。

那慕容老爷仍是不死心,晚间遣散去下人,鬼祟行至难月佛陀所处房间,四下瞧了无人,于窗户处戳了一洞眼,往里一瞧,心中大喜,瞧见一貌美白衣女子,坐于床头,双脚来回晃动,与木椅上的佛陀说着话,细嗅有一股幽香,若有若无。

当真是貌美如花,慕容老爷心中不平,为何一和尚有此如花美眷相伴,想他家中婆娘却是丑陋不堪,慕容老爷心生邪念,誓要得到那美人儿才罢休。

风吹草动,惊得慕容老爷一身大汗,瞧他那依依不舍离去,恨不得将双目贴于洞眼上,瞧个够才好。

慕容老爷回去之后思来想去,白日便将迷药掺和于茶水中,命下人给难月佛陀送去,务必要盯着他喝下去,下人照做,殷勤替佛陀斟茶倒水,瞧见佛陀喝了茶水,便赶回去告诉了慕容老爷。慕容老爷大喜,连忙赶了过来,遣开下人,直奔难月佛陀房间而去。瞧见佛陀与女子皆喝了茶水,瘫至一旁,慕容老爷色心大发,上前调戏女子,晚香玉大惊,未曾见过如此场面,呆立于一旁,那慕容老爷的嘴便要凑上前来,晚香玉嫌弃恶心,大声惊叫,推开他跑至难月佛陀身后。

慕容老爷嘿嘿一笑,极其猥琐,推开一旁的难月佛陀。难月佛陀忽然睁开双目,慧眼如水,他踉踉跄跄起身,神色涣散,抓起一旁惊慌失措的晚香玉便要夺门而出。那慕容老爷一脚拌倒了难月佛陀,伸手去拉扯晚香玉,佛陀虽神色涣散,难集中精神,却是紧紧抓住晚香玉之手,要将她扯回。

慕容老爷本就心慌,极耗体力,心中一横,手起刀落,白刀进红刀出,“是你逼我的!”

难月佛陀心所在处开了血花,晕染开了衣衫,殷红血花层层绽放,佛陀之手仍是紧抓着晚香玉,眼神却是暗淡无光,去了生机。

“啊—”晚香玉看着难月佛陀胸前血花,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慕容老爷,惊慌失措捂住难月佛陀那胸前不断往外流的鲜血,血腥味令她发狂,佛陀那不动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这一刻,她懂得何为死亡,何为情爱,何为舍得。

晚香玉手于脸前一抹,移开之时,青面獠牙,不复美丽,逼近慕容老爷,两行血泪至眼眶中缓缓留下。

慕容老爷挥舞手中匕首,“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双腿颤抖,见着美人化为妖魔,心中惊恐不已,此刻恶胆全无。

晚香玉一挥手,窗外伸来无数藤蔓,将慕容老爷紧紧裹住,越挣扎越紧,藤蔓张满长刺,全数刺入慕容老爷身体,吸尽他血液,却是留有一线生机与他苟延残喘。

晚香玉转身走回难月佛陀身边,恢复白衣女子模样,抱起佛陀上半身来,一切皆我而起,便由我而终。晚香玉细细抚过佛陀脸庞,那是她一直的渴求,今日却是冰冷,不复生机。

心中已下决定,她将难月佛陀放至一旁,默念咒语,口吐幽兰,里含一元丹,乃是她全数修为,便将元丹喂入难月佛陀口中,一滴眼落入难月佛陀脸颊,身形逐渐消散而去。

难月佛陀醒来,双目清明,起身便扬长而去。

再说那慕容老爷,被下人找着,只剩一口气在,众人皆知老爷好色秉性,也不敢多加张扬,慕容老爷那最后一口气如何也咽不得下,虽除去藤蔓,白日却是周身如火般燃烧,夜里似置身冰窖,受尽折磨,最后方才咽了气。众人皆说是不敬佛祖,遭受报应折磨。

“红药,谢谢你!”晚香玉含泪对红药一拜,身渐透明,“明日难月佛陀便要来了,请转告他,他已脱离生死轮回,望他保重,我心不悔!”说罢便消散而去。

从此世上再无晚香玉,无人再爱难月佛陀。

“小玉!小玉!”红药梦中惊醒来,醒来仍是躺于床上,门亦是紧闭,是梦一场。手一摸枕头却是泪湿,猛瞧见桌上摆有一茶盏,人走茶已凉去。

一夜无眠。

日晨,难月佛陀来访,红药早早出门来迎他。

佛陀还是原先模样,但又有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具体也说不得出来。

“阿弥陀佛。”难月佛陀施礼。

红药回福,迎他入门来。

“许多时日未见,佛陀可安好?”红药问道。

“劳施主挂念,尚可。”难月佛陀回道,“今日上门,乃是为超度晚香玉施主而来,望行个方便。”

“难月佛陀请便。”红药说道。

难月佛陀来到庭院,无风,树上飘来一片枯叶,左右摇摆,飘飘洒洒,飘落至佛陀脚边,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那一头已无牵挂,了无生机。

佛陀于树下盘腿席地而坐,双目闭合,诵起往生超度佛经,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万物皆静听佛陀经文,剔除心中杂念与欲望。

这一刻,佛陀胸前开了一花,名曰,晚香玉。

待佛陀诵经完毕,红药迎他入厅,已为他沏好香茗。

“阿弥陀佛,晚香玉施主已去了。”佛陀双目清明,直视前方,茶烟袅袅,迷了谁的眼儿。“节哀。”

“此事我已知晓,谢过佛陀为她超度往生。”红药瞧着杯中香茗,似瞧见晚香玉的影子,抬头答道,“她有几句话于梦中拖我带给佛陀,佛陀可要听否?”

“施主讲来便是。”佛陀慧眼似一潭清水,柔和无杂念。

“她说,你已脱离生死轮回,已得长生。”红药断了一下,瞧了眼佛陀,又说道,“她心悦你,亦无悔。”

“阿弥陀佛,我已知晓,谢施主告知。”佛陀说道,“可否带走施主庭院中一物?”

“可以,佛陀请便就是。”红药答道,跟随佛陀去往庭院。

佛陀至庭院,寻出先前种植晚香玉花盆来,徒手翻开泥土,不顾污浊,翻出一颗种子来,面上已是黑腐,于清水中细净淤泥,仍是乌黑。

“阿弥陀佛,可否带走此种?”佛陀问道。

“难月佛陀请便。”红药允了他。

“谢施主慈悲,时辰已到,我该离去。”难月佛陀施礼,携晚香玉种子而去。

红药送他至门口,瞧着他远去背影,一身佛光乍现。

“你说他心里有小玉姑娘吗?”绿叶于一旁发问。

红药瞧了她一眼,芙蓉面绽开了笑颜,“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什么意思呀?”绿叶问。

“回去了。”红药也不答,转身回屋去。

佛也是人,佛的心也是肉长的的,脱离嗔痴,也要历劫情爱,方能成得大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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