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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晚香玉

“红药。。。红药。。。”浓白迷雾里传来空灵的呼唤声。

“谁?谁在那里?”红药身处一片空白之处,四周皆是白雾萦绕,分不清南北,空洞凄清。

呼唤声自四面八方传来,萦绕于她头顶,分不清左右,周围天旋地转,待睁开双目,于梦寐中惊醒,原是梦一场。她现在屋中,在床榻上,周围并无任何变化,唯独那晚香玉于窗台上吸收月辉,娇翠欲滴,那翡翠叶子无风自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苍山是你,云海是你。

何为爱情?”

“日月,星辰,旷野雨落是你。”

“可否具体?”

“山川,江流,烟袅湖泊是你。”

“可否再具体?”

“天地是你,万物是你。”

第二日醒来,红药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却是如何也忆不起做了什么梦来。人有时候就是奇怪,明明梦寐之时,梦中之事与物异常清晰动人,梦醒时分却是忘却得干干净净。

记不得也便算了,万物自有因果,自有缘分,切莫要强求。

那日阳光极好,投射于院中树冠之上,地面留下斑驳光影,红药便将晚香玉置于地上沐浴阳光,惊喜的发现那晚香玉已是结了花苞,便是守候于一旁观赏仔细。

“于地上做什么?”龙王路过瞧见红药托腮蹲于地上,便是开口询问她。他发现她一个人安静待着的时候总是爱神游太虚之境。

“你快看,晚香玉开花了!”红药被日头晒得暖乎,有些许犯困,瞧见龙王,抑不住的高兴,急不可耐想要与他分享喜悦,芙蓉脸娇艳媚粉,回头招呼龙王一同观看。

“此等之物,尽早丢了去罢,日后又是麻烦!”龙王瞧了眼前晚香玉,并无很大兴趣,倒觉得日后是个麻烦事儿,尽早处理为好。

红药不已为然,起身半推半赶龙王快些离去。便又回到晚香玉前,替它浇了些水儿,瞧那花苞长势极好,心中也是高兴,伸出手指儿去抚那花苞,小心翼翼,轻柔一触,冰冰凉凉,也不敢太用力气,怕它娇弱断了去便是白费了多日心血。

如此便过去了些时日,那花苞是开了花,于夜间悄然绽放,月辉倾泻于花上,投下了袅袅婷婷倩影,似娇羞柔弱的姑娘,悄悄的,幽香,迷醉。

乃是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时值旭日东升,阿白起了大早,瞧见晚香玉开了花,白花瓣上沾了点滴晨露,似珍珠降落于晨辉中,为花儿增添多许娇媚。

小人儿很是高兴,围着它来回瞧,细嗅其香,撩拨得晚香玉花朵儿低了头娇羞不已。

阿白似想起什么,转身蹭蹭一路小跑到红药房门口,欲要推门入内,被一旁路过的绿叶拦了个及时。

“阿白,女子香闺莫要乱闯,姑娘睡觉呢,可要规矩点。”绿叶于一旁教导他,拦下他,不予他推门入内。

“好吧!我知道的!男女有别!”平时里大伙虽是嬉戏随意,可是有些规矩还是要严格遵循的。

“对的。”绿叶见他记得平时里的教导,心中欣慰,摸了摸他小脑袋便要离去。

“嘿嘿!”阿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能入内,便是唯有喊她出来了,“红药!红药!快出来红药,太阳晒屁股喽!”

屋内静悄悄,毫无声响。

欲要转身的绿叶听得他大声呼喊,起先吓了好大一跳,转而无奈摇头,大清早饶人清梦,可是要被收拾的。

“懒虫红药!快出来!红药红药!开花了红药!开花了!”阿白一边拍门一片大声呼喊屋内的红药,门窗快要被他震喊下来,门框泥土已悄然剥落,星星点点。

屋内红药本于睡梦中正香甜,屋外阿白硬生将她从甜梦中脱离出来,魔音入耳,用枕头唔了耳朵仍是不好使,于床榻上翻来覆去。

未等得红药推门而出,一条绳子便由另一边屋内飘飞而来,将阿白捆了结实,又飞来一布将其嘴内塞个严实,庭院恢复了昔日晨辉中的清静。

红花路过瞧见阿白气鼓鼓的瞪他,那小眼神儿满是怨恨,笑着由他身边绕了过去。可是大早吵着龙王大人休息了,给捆了个结实,也便老实了。

待红药醒来已临近晌午,梳洗完毕开了房门来,迈开腿儿,好似踢到了什么物体,软绵绵的。低头一瞧,嘿!瞧见阿白被捆个结实,嘴里塞了块破布,眼神幽怨,大眼睛里水汪汪一片,好似一汪悲伤的湖泊,荡起圈圈涟漪。

阿白瞧见她更是委屈得要命,大眼睛里的豆豆不停溢出来。绿叶给红药解释一番,其中原由也便清楚了,想来也是好心好意,奈何是个大嗓门,扰了大王清休。

红药听闻晚香玉已开花,便急匆匆绕开阿白,蹭蹭蹭跑到晚香玉前观赏其花。昨日她将花摆于庭院中,旨在让它吸收月辉,不曾想它于昨晚吸收月辉后便开了花儿,幽香绕于庭院中久久不散。

红药极是高兴,也是没有白费多日心血,总算是守得花开,可功成身退。无意瞧见阿白无声落泪,是委屈了他,便去替他解绑,只是这绳索并非凡物,如何也是解不得开,嘴上的破布倒是去除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阿白嘴上一去破布,“哇”一声摆好声势,准备来个泪如雨下,红药眼疾手快,唔住了他嘴儿,这才没让他大声哭出来,他倒也是吃一蛰长一智,改为小声啜泣。

红药拎了阿白去找龙王,入了厅,瞧见龙王正坐落于厅一侧看阅书籍,桌案上摆了茶,杯中茶烟袅袅,蜜茶香萦绕鼻尖。

龙王依旧低头翻阅手中书籍,并无准备抬眼瞧他们的意思。

“咳咳,系铃人。。。”红药开口。

“嗯?”龙王停下翻书,指节分明,抬眼瞧了她。

“大王!”红药赶紧赔笑,替他斟上茶,自己都觉得甚假,也不知道是造了何孽。“你就给他解开吧,还小不懂事呢,日后会痛改前非的。”一边又给阿白递去眼神。

“大王,我错了,我日后万万不会再绕您清梦,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阿白会意,知道服个软也便过去了。

龙王嫌他们一唱一和,扰他看书清静,便挥手解了他的绳索,那神索自阿白身上散开,一溜烟钻入龙王衣袖内,一旁红药看得惊奇。

解得神索,阿白和红药自是赶紧溜走了。

出了厅来,阿白被绑一早晨,定是要去活动筋骨,红药自是要去庭院赏花。

待红药来得庭院,撞得幽香满怀,走近瞧见那晚香玉已是花落,孤零零落于地上,昭告它已逝去,也曾孤傲绽放于世。落花总是无情物,花期易逝,刹那芳华刹那消逝。以花为梦,不负韶华。

瞧那花孤零零落于寒风中,红药不忍,便找来花铲,于盆中挖了一洞,葬花入土,化作春泥更护花,又细细覆了土于其上。

门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极是微弱。

红药葬了花,本欲要起身回去,听得敲门声,很是细微,敲几下便是断了。红药也不敢轻易上前去开门,隔一扇门,你不知我,我不知你,一扇门,有时便是两个天地。

“谁呀?”红药站于门前,开口问道。

门外无声。

红药吞咽了口水,往屋内瞧了一眼,她的身后便是她的依靠,晾也无人胆敢随意来冒犯。

隔了好一会仍无人回应,风呼呼作响,吹得她甚是清醒。

她壮了胆子拉开了门,紧张往外瞧了一眼,无人。收回视线准备关门之时,她的视线落在门外地上,瞧见有一人躺在门外,一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红药试图唤醒他,唤了几遍也不见他有动作,瞧他模样怕是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红药回屋叫了红花绿叶过来帮忙,二人合力将门外之人抬入厅内。红花见来者身躯僵硬,摸了他脉门,有得跳动,怕是冻得,便找来床棉被替他裹上,绿叶也去厨房烧起姜汤来。

“嘎嘎嘎!红药你捡了个人!”阿黄绕着来者飞,一会又落于棉被上,跳来跳去。“哟!还是个和尚!”

“可不是我捡的,他敲了门的!自来的!”红药赶紧解释清楚。

“何人都往屋中捡!”龙王端起茶来,睨了她一眼。

“嘎嘎嘎,瞧这和尚唇红齿白,可真是好看哩!”阿黄歪着脑袋儿瞧那和尚。

“我也要瞧!我也要瞧!”阿白也爱一同凑热爱,将和尚瞧了个仔细,“好看!好看!”

待绿叶烧来热腾姜汤,怎也给和尚灌不下去,那和尚牙关紧咬,蛮力是掰不得开。众人也是毫无方法,皆束手无措。

“和尚和尚,快快喝了姜汤。”红药拍拍他露于外面细白的手。

“喝了喝了!”绿叶惊呼,妥当将汤灌入和尚之口,“姑娘乃是神人也。”

“非也,瞧此和尚纵使昏迷,仍是牙关咬紧,看是个谨慎之人。”红药分析得头头是道。

众人瞧见和尚喝了热姜汤,身躯不再僵硬,渐回温暖,呼吸也得平稳不再微弱,也都落了心,只是不知这和尚打哪来,要到哪儿去。众人围着和尚是一阵瞧,一番猜测。

尔后和尚醒来,瞧见众人围他仍是从容不迫,依旧面不改色,一声“阿弥陀佛”,报来法号。

众人方知,和尚法名难月,居于晴桦山水月寺,此番下山乃是历练,不曾饥饿寒迫,晕厥于曲家门前。

难月佛陀醒来便要告辞离去,众人自是阻拦。其虽是醒来,仍是虚弱,又稍染风寒,实不得冒险再去与寒风做伴。

众人一顿劝阻,劝其停留,外则寒风大,此身子感染风寒,定会大不如健壮之日,若风寒加重,定会击垮身躯,养好再走也不迟。

难月敌不过众人热情挽留,便是留下养病。

那日晨,难月于树下打坐念经,瞧见那庭院花盆中之植物已是枯萎,不复生机,似被遗忘于此,心生慈悲,舀了瓢水浇于其上。

尔后便是日日晨皆替它浇水。那盆中植物也是极其争气,竟是死灰复燃,出落得郁郁青青。

连红药都感叹神奇,自那日花儿落去之后,那晚香玉便是枯萎逝去,任她如何施救皆是不得法,今日瞧着难月佛陀几瓢水下去便得生机,瞧它与佛陀有缘,便要送于佛陀。难月佛陀自是不收,这些日子来已是叨扰,心中早过意不去,怎可再要此花,不合规矩。

红药瞧难月佛陀铁了心不要那晚香玉,心中感慨,怕是佛陀离去,此花便要再次枯萎了去。也不好再说什么,红药寻了个借口便离去。

红药晚见路过庭院,听得院中有人唤她,瞧着是一姑娘站于树下,一身素衣翩翩,招手唤她过去说话。

红药眯起眼来瞧了她半天,搜寻关乎于此女子记忆,一片模糊,也不知是谁家女子,半夜竟到他人院中游玩。

“你是何人?”红药远远问着她,也不急近前与她说话。

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匀称,乃是无暇堪比玉,有态欲羞花。瞧着是个柔顺模样,端庄得体。

“红药你且近些来,我有事与你说。”女子口吐幽兰,遍体芬芳。

“你到底是何人?”红药也是个机灵性子,也不急着上前,就是要问个知根底。

“红药,你细些瞧瞧,我乃是晚香玉。”女子自报家门,自持绝无半句虚话。

“如何证明?!”吃一蛰长一智,红药自个也担心所信非人,还是问个明白为好。

“某日你误将洗布水替我浇了花,待你发现已迟,致你愧疚了一日。”晚香玉嘴角含笑,也无怪罪之意。

“哈哈哈!过去便过去了,莫要再提起。”红药窘迫,那日她确是心不在焉,误浇了花水,懊悔不已,怕花儿娇弱,受不住此等污水,所幸它还是开了花儿,所幸,所幸。

“红药,我并无怪你之意,说出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为与你相认。”晚香玉提起此事也只为证明她乃是红药当初所种之花所化而来。

“我知道的。”红药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小玉啊,可要让我好好瞧瞧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呀。”红药也便放下戒心,走近晚香玉与她说话。

庭院中弥留淡淡幽香,若有若无,细嗅之时仿若无,无意之时幽香现。

“小玉,你好香呀。”红药深深嗅了她周遭的幽香,若有若无。

晚香玉娇羞,此香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唯一的劣势,皆说是闻香识人,她的幽香极易暴露她的所在。

“红药,深夜寻你来,乃是有事求你成全。”晚香玉迎出她有所求。

“小玉有何事,不妨先说来。”红药断不敢贸贸然答应于她,若是成全不了之事,岂不是有损自个信用。

“红药我感恩你种植养育于我。于我香消玉殒之时,那佛陀的一瓢甘露解救我于旦夕,我与他今生有缘,乃是前世因果。我心中喜悦于他,求你成全我与他结为夫妻,了我心愿。”晚香玉说出心中所求,乃是心怀极大勇气,若换其他女子,此等私事,万万是说不出口的。

“这。。。”红药吃惊,瞧她少女含春模样,实在是不忍心开口破碎她的美梦。

“我真心喜悦于他,求你替我与他说个亲,让我与他结为百年好合。”晚香玉瞧见红药不开口,心中焦急,“为他,我愿受百年风吹,百年雨打,只为能与他厮守,可求你了却心愿。”

“难月佛陀乃是佛家弟子,怎可与你百年结合,世间男子众多,你何必非要择他一人。”红药一声叹息,劝诫她道,“他非你归宿,他非你良木,不可为你所栖,你早早打消了此念头罢。”

“红药我心意已决,求你成全!求你成全!”晚香玉跪拜于地,泪如雨下,风扬起她的发丝衣角,似也在劝导。

“好了好了!你快些起来,莫要跪着了,我明日替你与他说一说就是,至于得不得成,也不是我能决定,你要有心里准备!”红药明知那是无花无果之事,仍是心软于她,替她牵一次红线。

晚香玉破涕为笑,起了身向红药道了万福,“谢谢你红药。”

红药如鲠在喉,说不出什么来,深吸了一口幽香,却是一心苦涩,月辉鹅黄,似谁家烧了烟火熏着了,雾朦朦一片。

“有人来了。”晚香玉隐身入黑暗中,幽香渐淡去。

红药往后望了一眼,龙王衣诀飘飘,于黑暗中现身,两人想看无言。龙王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她却是转身说要回房,似在逃避什么。惆帐,永远劝说不了飞蛾扑火之人回头,若非撞了南墙,头破血流,难有后悔之意。

次日,红药起了大早,天一片雾霾黏连,灰蒙蒙,开了门瞧见难月佛陀已于庭院树下席地诵经,也不便上前打扰,便转身去厨房烧些斋菜做早饭用,是时刻留意庭院中的声音,不敢有半分分心,今日难月佛陀便要离去,踏上游旅,今日若不将心悦他之人爱意传达,怕是要失信于人。红药也是一夜无眠,心绪颇杂,辗转反侧,好不容易闭眼睡了会,金鸡报晓,便起身梳洗。

好不容易等难月佛陀诵完经,起身要回房之时,红药急忙叫住了他。

“施主可有何事?”难月佛陀慧眼如水,冷冽幽深,心有佛祖,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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