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战的确需要好好休整了,便跟着阿聪进了浴房。
棋公子的浴房看着像是一处温泉,但这里的水确实认为加热的,寒战褪下衣袍,阿聪接过来挂在了一旁红木的衣架上,衣架上有几个雕刻的小人,大头笑颜,短手短脚的,憨态可掬的样子,他们在抢着一个球,从上面抢到下面,从左边抢到右边,十分有意思,寒战看出了神,阿聪见怪不怪地将刚刚挂上可衣服挪到一边,刚好碰到了寒战的手臂。
寒战这才惊醒过来,说道:“你手怎么这么冰?”
“听人说泽公子将我安排到你身边伺候了,所以刚刚起的着急了些。”
寒战这才发现他穿的很是单薄,阿聪并非修行之人,难怪手这么冷了。
“也不用这么着急的,不如你褪了衣裳也洗一下吧”
“那怎么能行,我回头多穿点衣服就好了,公子还是先沐浴吧。”
寒战见他推脱,便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红珠子,放在他手里,将衣架上的连环画看完,便去休息了。
阿聪拿着红珠子,热度从掌心一直过度到心尖上,暖得似乎要捂出个什么东西出来,他低头想着:这寒战公子,和我们公子真是又像又不像。
这个浴室不仅仅是外观像温泉,就连这热水都带着一种清香,寒战虽然对香料什么的无感,泡在里面却觉得意外的舒适解乏,暖暖的感觉让四肢百骸完全放松下来,他不用刻意地让自己融进这个情境中,因为他感觉不到任何格格不入,这里是接纳他的,是欢迎他的,他居然在这个小小的浴室中找到了某种归属感。
真是离奇!
等到寒战起身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个小人衣架旁边的竹凳上已经摆好了干净的衣裳,在旁边整整齐齐放着的是他的一些物品。
寒战穿好衣服,将锁药囊等一应物品佩戴整齐,阿聪将罗生玉递给他的时候,寒战愣了半晌才拿了过来。
这里是宋府,他差点忘记了。
阿聪感觉到寒战拿到这块玉的时候脸色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这块玉有什么典故吗?战公子是想到什么了?”
“哦,是你们家的泽公子送的,叫做罗生玉。”
“罗生玉!那可是泽公子满月的时候,门主从魔域归来的带回的战利品,也是用这块玉为泽公子正了少门主的名头了呢!看来战公子与泽公子交情真的是好呢!”
寒战将罗生玉佩戴好。
“战公子穿上这一身真的十分好看,估计也就泽公子能和您比一比了。”
寒战平时穿的大多是深色的衣服,以黑色为主,主要是耐脏好打理,今天换上的这一身白衣虽然看着素净,但是袖口领口腰带都是凡素坊的绣娘精心绣的落霞纹,整体裁剪也显得他身形修长,宽肩窄腰。
倒显得几分色若春晓,清雅出尘了。
寒战说道:“嗯,阿泽他的确是长得讨喜。”
一抹笑意揉化了周身的冰霜。
“啊~~~欠!”
“又是谁在说我!”宋泽揉了揉鼻子。
“夜深了,公子该歇息了,刚泡完药浴,又在窗边吹风,该着凉了!”绢子把床铺铺好,将宋泽眼前的窗户放下。
“等一下,留个小口子吧,通通风。”
宋泽从窗边起身,想着,明天还要陪寒战去寒家一趟才行,年少的记忆中寒战出现的次数太少,但今天晚上明显能感觉到张管家对寒战的敌意。
一个管家能够如此对待本家少爷,若说没有背后主人的支持,是没有人信的。
而且寒战对祁忆雪也只是称呼为祁夫人而并非寒夫人,现在一般男女结亲,女方基本上会冠以夫姓,除非女家势大。
可是祁忆雪和阿娘是故交,祁家也只是普通商贾,没什么名号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寒战心中的寒夫人,另有他人!
“绢子,你有没有听说先生在雪姨之前有娶过别人的?”
“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听说寒家和祁家是定的娃娃亲,在这之前寒先生没有娶过其他的女子。”
“这个我也听阿娘说过。”
“公子是因为今天寒家战公子过来了,所以这么问的吧?可是不都说战公子是寒先生在外认的义子吗?”
说是义子,可是看他们的长相,年少时不觉得,今天初见寒战,宋泽才发现简直是先生的年轻版!
今天与寒战初见,他几乎以为是先生的某个私生子出来了,若不是霜月,她差点无法那么确认寒战的身份!
只是先生在外人看来消失已久,年轻一辈的人大多不记得先生的样子,但是作为寒家的老人张管家肯定是知道的,今天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诧的样子。
“不过,我听阿爹一次酒后说起过,寒先生在娶妻之后,纳了一门妾侍的!”绢子小声地在宋泽耳边说着。
纳妾!先生那样的的人,也会纳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