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最听不得这些鬼怪之谈，他扒拉下身上的衣服，踢了鞋子，刚要往仓外走，老肖拉住他，将麻绳绕了好几圈般绑在他的腰上，“绕着点那个水眼，自己小心。”

小唐点点头，神情严肃，“嗯，我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拉老肖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强调了一句：“自己的也不行。”

“是，师父。”

带上救生圈，小唐毫不犹豫地跳下了船，火速地往女子那边游去。水花在他强有力的双臂下被打得都散开了，似乎他才是征服这条河的英雄。

老渔民看出他们师徒二人不相信他说的话，他的面目露出极其不屑的表情，“老肖，你这是在害他。”

老肖转过身，骄傲地摇头，“不，我们是警察，即便有危险，我们也要冒险救人。而且，我相信他，更相信科学。老何，十三年前那件事，才是困住你的煞，却困不住我，也困不住他。”

说完，他走到甲板，将麻绳的另一头绑在船铁栏杆上，时刻注意着水里的动静。

老渔民怔在了驾驶舱那里，望着前面那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的背影，时光仿佛悄然回到了十三年前。

最终，小唐轻轻松松地就将轻生的年轻女性救回了岸上，她哭哭啼啼的，一直在问：“那个高中生呢？”直到被抬进救护车，她依旧在求他们救救那个素未谋面的好心人，说自己很后悔。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目前的情况是，高中生很有可能已经溺亡。

目送救护车远去，小唐洋洋得意地看着老何。

老何脸色十分不好，佝偻着腰走了，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中途侧过脸望了一眼建国河，心情好像极其沉重。小唐甚至能看见，老渔夫沟壑纵横的脸上，竟然挂着长长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