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我携的那个,我也正找着。”
“所以,未免公子多受奔波之苦,我才出此下策。”
杨念如皱眉。“可我已经喝够了,更何况,你也没了能入我口的好酒。”
“公子又何必在意酒的好坏,吞入腹中,不都只是一样?”
“家主这话说得未免就有些不够敞亮。在让我忽视酒好酒坏的同时,你又何以要去挑选我的朋友?”
“酒喝下腹都一样,可人,不一样。”
“家主这是,瞧不上他的意思?”
周文元对杨念如怒目而视,忽而起身,道:“何以喝过了酒,你废话就变得如此之多?”
“急了。”杨念如手指周文元,笑道,“你看他,这才刚说两句,就急了。好歹咱也住了人家最好的房间喝了人家最好的酒,总得说清楚才是,一走了之,这可不是我杨念如能干出的事。”
周文元方自站起,谢初也站了起来。当杨念如再站而起,谢初宇亦紧跟着起身而立。
“公子这是想走?”
杨念如摊手,做无奈状。
“家主也快别说这些机锋之语,否则,我还真就成了别人眼里的虚伪傻子。念如要走了。家主若真想让我受些皮肉之苦,不妨先准备准备,也算是我喝了这许多酒的酬谢。”
有人闻声而起,除先前敬酒那些,还有许多生面孔。
“谢某敢问公子,这几日时间,我谢家待公子如何?”
“实是好到不能再好。”
“既如此,公子又为何不愿再住下去?”
“非是不愿,实是不能。”
“何以不能?”
杨念如再摊其手,叹声道:“谢家无用尔。”
周文元满意地点头,谢初宇却是彻底黑下脸来。
“公子真就觉得我谢家无用?”
杨念如耸肩。“事实如此。我原想着,再不济,你们也能寻到些那人身在何处的线索。可都已经三天了,三天,长衫巾已重新立起了那根折断长杆。可你们呢,除了陪我喝酒,又做了些什么?所以,还是算了吧,再靠你们,说不定我还真会泡死在这酒罐里。”
“公子可能要失望了。”这是谢初第一次开口。
“我从来都不会失望。”杨念如看向谢初。“之所以会说谢家无用,就因我知它拦不住我。”
杨念如跃出,非朝门外,而是冲向上楼之梯。
谢初宇微愣片刻,显是不明他们何以要舍近求远。可也只是片刻,凌空之剑就稳稳落进手里。
“嘭!”
有人遭掷下楼。
杨念如挥拳在前,那两只能握百斤之锏的胳臂,一甩而开时,顿起狂风。
逢碰必伤,不管是人是物。不过眨眼间,他们已到那住了好几日的房间。
布制背囊就放在桌上,手抖时,一长一短一金一银两把重锏落入手中。
“轰!”
谢初宇方至门边,就听到了杨念如的狂笑之声。
“谢家,无用尔!”
谢初宇切齿不断,一字一顿道:“不用再留活口。”
谢初领命,十数人也纷纷自那一锏轰出的洞口跃至道旁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