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黑衣人很像那天救他的黑衣人,牧江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
互不相识是不可能会出手的,既然出手了,那就一定不会互不相识。
既然他暂时找不到回地球的方法,能够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也是一个很要紧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牧江依旧来到县衙,不过这次他没有穿夜行衣,也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来到县衙。
他没有进去,而是坐在门口等待。
黑衣人没有出现,牧江没有放弃,无聊的时候就施展宅男技能,想象眼前出现了一棵巨树,巨树长出了触角,把所有人类撕裂了。
他自己化身为了仙风道骨一般的仙人,左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之后,那巨树大半触须瞬息被斩断,救下了一名仙气飘荡的白衣女子。
正当他准备右手一挥,斩下剩余触须的时候,那白衣女子竟然朝他笑了起来,然后他看了过去,白衣竟变成了黑衣。
白衣仙气淼淼,黑衣则将所有气息掩盖了,牧江没有生气,而是兴奋地站了起来。
黑衣人给牧江冷冰冰的感觉,比之前几次还要冷,就像是发怒前的征兆。
“你为何不听我的话,又偷跑出来?难道你还想跑进县衙去做贼吗?”黑衣人冷冷看着他。
牧江不知道黑衣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火气,他也在这里等了她快一夜了,难道她也在这里盯着他快一夜了?
不过牧江觉得,黑衣人似乎搞错了一个事实,他很认真地解释道:“我想你对我可能有几点误会。”
“我对你从未有过什么误会。”黑衣人的声音依旧冰冷,说道,“就像你爬上我……苏府千金的闺床,我觉得你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所以我才出手劫狱。”
牧江奇怪地看了黑衣人一眼,不过身为新时代好宅男的他,自然不能放弃维护自己的声誉:“你先听我说,我到县衙的公堂上需要寻找重要的线索,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是贼。”
“今日,是最后一次,下次见到,你就连苏府姑爷都别做了。”黑衣人冷冷看着他。
牧江微滞,姑爷都不做了,难道又要被抓起来,做那个以后只能蹲着小便的太监?
想到这,他不禁头皮发麻,他刚刚从这种酷刑中挣脱出来,可不能再进去了。
“等等,我说了你可能不信。”牧江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急忙叫住了黑衣人,黑衣人转身看着他。
牧江深呼一口气,打算全盘脱出,说道:“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我,但我又是我,因为以前的我不是我,而现在的我又是我,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
他紧紧盯着黑衣人,黑衣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声音很轻柔:“或许我不该逼你,不过你患上脑疾,我也有责任,你好好回苏府疗伤吧。”
在牧江的耳中,黑衣人的声音真的很轻很柔,也有点冷冰冰的感觉,很矛盾,就像此刻牧江的内心一样。
他只是想消除夜闯县衙的后遗症------黑衣人称呼他为贼,可没有想到,最后不禁没有任何正面效果,还出现了副作用,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脑疾是真的很严重。
牧江心里苦,他没有脑疾,只不过就是稍微有点脑震荡而已,毕竟那牢房的墙是真的很硬,很硬很硬的那种,硬到他的脑袋都不是对手。
黑衣人走了,正如她悄悄地来,轻轻地走,不带走一丝声响。
当牧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确很失望,或者说很伤心,就算他回不了自己的那个时代,至少黑衣人小姐让他问完关于自己身世的问题再走啊。
身世的问题没有着落,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没错,他回不去那个时代了,至少现在是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所以他得暂时转移目标。
不过天色依旧暗,牧江脑袋昏沉地拖着身体回了苏府,一切等睡醒之后再说,该放松的时候,他可以不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