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暂时放弃寻找魂穿线索的牧江,做起了大闲人。
他觉得自己现在虽然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衣食无忧,宅男的梦想是什么,那就是没梦想,每天当一只看着护院练拳的咸鱼,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牧江觉得,大闲人这种职业,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不是每个人都学得来,就比如现在的他,很难受,就像身上长了虱子一样,总想着跑到护院那里,跟着抓抓耳朵挠挠腮帮……
哪个宅男没有过武侠梦?牧江也有,护院那拳风打得呼呼作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绝世拳法。
为了让自己不再像个大闲人,只知道抓耳挠腮,牧江打算走到护院的身旁,和他一样摆摆身法,耍耍拳风。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接近护院,后者就立马后退,他每走近一小步,护院就后退一大步。
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牧江向来清楚,可护院这种行为,他要不要将其认为是在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没办法,就连护院都不愿陪他玩耍,他只好出府上街,和街坊邻居打招呼,做回自己的那个大闲人。
大闲人没做几天,牧江心里却不平静了,因为佩儿竟然找来了传说中的神医,据说是苏府千金花费重金寻来的,专门为了治疗牧江的脑疾。
牧江心累,他没有脑疾这件事能不能解释清楚就不说了,光是苏府千金的这份大礼,他就真心承受不起。
因为此刻这位神医,就用跟看神经病没什么差别的眼神看着他。
牧江很想告诉这位满脸胡须的老神医,他最多只是有一点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老神医眼里早已经是得了脑疾的精神病患者,他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年头,精神病人说的话,哪个医生会当真的?
既然不能反抗,牧江就这般任由老神医检查,很快,老神医就替他把了脉,眸中露出一丝古怪,对一旁的佩儿说道:“脑疾者由心发病,这位公子的脑疾古怪,脉象一切正常,若没有其他外在因素,不应出现此症。”
牧江坐在一旁,很想对这个老神医翻翻白眼,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脑疾,就算是那点脑震荡,你把脉也把不出来的好吧。
“这么说……”佩儿闻言,不禁看向一旁正无聊地转着桌上小茶杯的牧江,一对可爱的大眼睛,快要滴出水来,是真的在滴水,至少牧江就很愕然地看到了前者眼角边的那滴晶莹泪珠。
这丫头,何时变得对他如此关心?之前还那么没心没肺地就爱看他出糗?
“你别哭啊,哭像什么样子……”牧江被佩儿这丫头的眼泪收买了,只好无奈安慰道。
牧江不知道自己更像是安慰还是劝导,总之佩儿可怜兮兮看着他,说出的一句话,让他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直接让她赶紧滚都行:“姑爷这么一个好人,为何就医治不好了呢?”
牧江不知道在佩儿眼里,何为好人,他觉得在佩儿的眼里,他的好,仅仅只在于他的糗事总能逗乐这小丫头罢了。
算了,和一个小萝莉……小女孩计较,不是真男人。
他这么想着,看向老神医,问道:“这位大夫,您是神医,总有法子医治我,那么就请先把药方写好吧。”
牧江管不了‘医治我’这几个字让他感到自己很蠢,他只想尽快打发这个连他的有没有脑疾都分辨不出来的‘假神医’。
“倒是有方法治……”老神医的话语忽然一顿,诧异地看向他,古怪道,“你竟然知道我在为你诊治。”
牧江真的恨自己嘴欠,好好地问什么问,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反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我觉得这位大夫对大夫的职责理解有些误会。”牧江觉得,很有必要给老神医上一课,说道。
老神医看着牧江,眸中异色更浓,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有何见解?”
“您现在应该医治我,而非对我的行为感到奇怪。”牧江认真说道。
老神医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说道:“这位小兄弟说得不错,我现在应该做的,只是诊断你的病情,而不能因为你的古怪行为分神。”
牧江没有因为‘古怪行为’几个字再说什么,他只想尽快摆脱被人当做小白鼠的感觉。
“李神医,你是说,我家姑爷有得治?”佩儿听到老神医的话,满目惊喜,牧江却觉得,‘有得治’换成‘无大碍’更加合适。
老神医点点头,看向佩儿,说道:“老夫这些年四处云游,就在近段时日,突破了一直从未成功过的‘金针走穴’,只要我以针走穴,便能够疏通这位小兄弟的心脉,从而治愈由心而发的脑疾。”
牧江觉得,大难临头的事情,恐怕又要重演,刚刚摆脱阉割刀,现在又来什么金针,作者能不能上点心,卖惨不是这么卖的,也要考虑主演的感受啊。
看着老神医从小医箱中真的取出十二枚金针,慢慢朝他走来,牧江就一阵头皮发麻。
他以前打针都不怎么敢去看那枚细针头,现在一连出现十二根金针,他是真的受不了,那扎进肉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都不敢想象。
“等等,老神医,我觉得我有必要问您一个问题。”牧江忽然说道,视线却紧紧盯着老神医手中的十二枚金针,害怕老神医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扔了过来。
“小兄弟还有何疑问?”老神医停下脚步,看着他。
牧江深吸一口气,说道:“金针走穴之法,博大精深,李神医也才在近段时日突破,我这个后生小辈,自是不敢有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