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神医刚刚说到金针可疏通心脉,据我所知,五脏皆有相应的脉象,主心之正常与否的脉象称心脉。
为何李神医所言之心脉与我所理解有所不同。”
老神医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露出一丝赞赏,说道:“这位小兄弟,未曾想你也懂些医理,我所说的心脉,自是与你所言之心脉不一样。
它是构成心脏运行之源,离开了他,心脏就无法运行,到最后,心止人亡。”
牧江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头,的确挺厉害。
虽然李神医没有将心脏摸透,但关于心脏之中的心脉,李神医的确猜到了一二。
“好了,这位小兄弟没有疑问的话,我们就开始了。”
牧江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李神医,心里焦急,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本书籍,书的封面写着几个现代汉字:医学大全。
书籍迅速翻动,最后定格在了其中一页上,牧江愣了愣,随后咬了咬牙,忽然对李神医说道:“桃仁、红花、川芎各三钱,当归六钱,赤芍三钱,穿山甲二钱,鸡血藤六钱。”
李神医顿住脚步,一脸愕然地看着他,牧江暗舒一口气,李神医却回过了神,看着他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如何知道这个药方的?”
“我……”牧江总不能告诉李神医,他从小就想象力丰富,能够幻想许多奇怪的事物,好比上次的以血洗冤,又好比现在的医学大全。
这种奇幻的事情,就算是他一个具有现代思想和记忆的灵魂,都不是很容易接受,更遑论一个思想封固的古代神医。
李神医看着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自语道:“这药方是老夫花费毕生精力所著的《实民药纲》中的一篇,它能医治中风患者。”
牧江不知道何为《实民药纲》,不过能够医治因脑血栓导致的中风等,倒的确是真的。
“李神医,您瞧我这模样,都能记得药方,您觉得我还患有脑疾吗?好,就算脑疾,那你用这个药方换掉金针走穴,我也没什么意见。”牧江努力劝道。
只要不来金针走穴,就算喝药又有何难?更何况,到时候把药浇到院子里的花草中,就算小猫阿白和小狗阿黄,也未必会在意,虽然那里有它们的猫窝狗舍。
李神医沉默片刻,也是点点头,不过牧江觉得,李神医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好,就像看到一块宝玉,忍不住想要抱着睡觉的那种。
“这位小兄弟,《实民药纲》是老夫花费了大半辈子,才编写出来的药籍,其中有着许多方子来自珍惜药典。
而小兄弟方才所说的治疗中风的药方,正是我从《医药宝典》中寻来的。
可唯一的一本《医药宝典》在十余年前遗失,所以老夫想请小兄弟与我一同编著《实民药纲》。”李神医有些期待地看向他。
编著药籍这种事,牧江想都不敢想,他本身就没有多少医理在肚,顶多一点现代医学常识而已。
这种惠民之事,也极易害民,他本事不到家,可不想做那种害民的禽兽。
李神医多少有点失望,牧江从前者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不过这种事,牧江实在无能为力,最多什么时候有了新药方,再交给李神医。
送走李神医之后,佩儿拿着李神医留下来的药方离开了,牧江还偷偷瞧了一眼,确定是自己刚刚所说的药方之后,心里也没有丝毫变化。
反正都要倒掉,什么药方都没有问题,他就怕院子里那些花草能不能承受,万一哪天死了之后枯萎,要算起账来,他是真的没有一点辩驳的机会。
李神医离开之后,他就开始思考人生,以前的人生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值得留念。
以后的人生还长,估计计划赶不上变化,想多了只会浪费脑细胞。
现在的人生有点意思,什么意思,就是苏府千金有意思。
苏府千金为何会如此关心他,他一没钱,二没势,三还爬上闺床差点损害了她的贞洁,这么一想,他似乎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废物。
这年头,废物能够被回收利用,自然是因为有价值,这其中就大有文章了,仔细想想,就不是有点意思,而是很有意思了。
就在牧江想要深入思考这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佩儿却忽然提着几包味道很特别的东西走了过来。
这种味道是真的很特别,因为它和小时候牧江在药店里闻到的各种药材气味一样。
很显然,佩儿手中提的应该就是刚抓回来的药物。
牧江其实很不明白,佩儿明明这么喜欢看他出糗,又那么没心没肺,为什么对他的病那么关心。
当他问出口之后,佩儿却将那几包药放在桌上,理所当然地道:“因为只有姑爷的脑疾好了之后,佩儿才能再看到姑爷出糗,也只有这样,佩儿才有睡前故事讲给院子里的小猫阿白和小狗阿黄听。”
到现在,牧江是终于明白了,为何他这段时日在经过院子里的时候,那小猫阿白和小狗阿黄看着他的眼神,就和这丫头一模一样,感情他都已经做了好几次人家阿白阿黄睡前故事的主角了。
这一次,牧江算是看透了佩儿,后者不仅喜欢看他出糗,还很喜欢睡前故事,特别是他出糗的睡前故事,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没心没肺。
他作为睡前故事的主角,佩儿只关心他以后能不能再出糗逗她,而从不关心他是不是真的患有脑疾。
在牧江暗自伤心的时候,佩儿又拿起桌上的几包药物,说道:“姑爷,小姐刚刚和我说,等姑爷的脑疾好了之后,姑爷就可以到私塾里做教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