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美味!”
此事只是席间的一道小插曲,虽说贾员外走了,但对于“烧尾宴”却没影响,该歌功颂德的歌功颂德,想混吃混喝的混吃混喝。
再过些时候,酒席便要散了。
张幼初吃的差不多了,看了看魏可染,魏可染也早停了筷子,于是一抬屁股,笑着用布兜了几块糕点,带着魏可染林浣衣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今日,他便把景太冲,给得罪死了。
“徒弟,师父今天表现怎么样?”
“特别厉害!”
张幼初大喜,将几块糕点放到了林浣衣的手里,洋洋自得。
镇胡关。
关墙泡了一墙皮的血,闸门之上,挂着一杆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克”字。
小将克山摇坐在地上,解开亮银盔甲,喘着粗气。
那一日铁骑突袭,但因胡兵势大,没攻上城墙。
好在有一小卒,倒拔了云梯,立在关内,克山摇亲等云梯,令三军下马,以攻代守,将胡兵堵在关外,使得胡兵无法在镇胡关以内扎营。
而那小卒也救了下来,只不过力竭昏迷,无力再战。
连番夺关,日夜不歇。
战火连天,一直到了今日,虎袍军偏将卢天息带着三千虎袍重甲赶来,才一举夺了关隘,将胡兵赶了回去,退到十里之外驻扎。
克山摇一望关下,尸骨成山。
再看了一眼关墙之上,死了的倒下,活着的也都坐着,再无一丝气力。
小将克山摇叹了口气,却见到脚底下死去的胡兵,手里紧攥着一把制式胡刀,克山摇一伸手,扯了过来,看了半晌,眉头紧紧的皱着。
正想着,虎袍军偏将卢天息走了过来。
此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嘴下有一大道疤痕,贯穿到颈前,盔甲之上也沾红白之物,样子却比克山摇好了许多。
“克小锅,这一仗打的险啊。”
克山摇没接茬,而是严肃道:“张大哥,幽州制式军刀有几种?”
卢天息没明白其中意思,挠了挠脑袋。
“不知道你们幽州军那里有几种,反正我们虎袍军里的制式刀只有一种,就是环首横刀,都是兵部来的胚子改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克山摇点了点头,接下话道:“幽州军里的刀,也皆是朝廷兵部配备,到了幽州,再补上钢刃、长杆等,共分大手刀、陌刀以及套柄朴刀三种,不过用的,都是一种刀胚。”
幽州有铁,但工匠稀缺,故而常须送铁入京南,炼成刀胚,回来再行加工。
卢天息还是没明白,费力的顿下身子,看着那把胡刀。
“我还是没明白,小锅,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克山摇一抬头,叹息道:“若是那刀胚下缠上皮革,再磨得弯些,你看想什么?”
卢天息愣了一下,旋即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这胡刀是兵部发的刀胚改的!”
克山摇一点头,勉强站起身来。
“张大哥,我令人将此事速速禀报将军,在将军知晓之前,切莫......”
卢天息一抬头,没等克山摇说完,立即道:“放心,我肯定不说。”
克山摇一点头,抱着胡刀下关。
卢天息看着克山摇下关,“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娘的,前方吃紧,后方紧吃!老子拼死拼活的保家卫国,还他娘的有人把刀胚卖给了胡人!呸,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让老子抓了去,定砍了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