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则沸腾了起来,原来这事属实!
“狗贼!你敢!”
张幼初呸了一口,冷声道:“呸,你妹子也配!”
赵大只觉得喉咙一甜,胸腔炸得都疼,两眼开始冒起了金星。
魏可染连忙拢回来,恭敬道:“掌柜的,令兄曾言,要休止此事!”
张幼初站起身来,一扭头,没有再说。
知县刘为民叹了口气,心如死灰,低声道:“我说,张帮主,你意下如何。”
张幼初看了看魏可染,魏可染一点头,道:“非是我息来粮行不给粮,只是晚些时候再给。”
赵大已经气昏了过去,门外却响起了嘈杂的声音来。
“凭什么晚些时候再给!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对!我有取粮宝钞,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
“穷苦人尚且重诺!怎么一个堂堂商行,却背信弃义,令人不齿!”
有些说着粮行,还有些个,已经开始骂起了张油鼠。
张幼初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高声一喊。
“闭嘴!”
魏可染连忙接话,道:“非是我息来粮行无信!只是此事有幽州有先例,能证此举无罪!”
“先例?”
“放屁!哪里有你这样的先例!”
“卑鄙无耻的狗贼,还敢狡辩!”
魏可染向门外一踏步。
“齐律言明,四月收‘春耕税’,为何早收!”
此言一出,知县刘为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堂叫着“大人!”
刘为民没有讲话,而是默默摘掉了官帽,闭上了眼睛。
“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魏可染并未关心此景,而是又一踏步。
“既然幽州之税都可早收,那为何我息来粮行,不得晚出粮!”
魏可染环视一周,满街人闭上了嘴。
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早收税,那是因为幽州战事吃紧!”
魏可染一点头,朗声道:“有情可原,那为何,只收粮,不收银子?莫非战事不发军饷?只发粮米?”
声音一下子没了。
“莫非,不敢朝幽州府衙发声,便只敢欺凌我小小的息来粮行吗?”
这下子,声音彻彻底底的没了。
张幼初见事已成,轻笑了一下,提起捆得如同牢实的赵大,道:“算了算了,县太爷管不了这事了,我要去幽州府去告!”
说完,带着魏可染,就朝前走,人群之中,不知不觉的就让开了一跳路,谁也不敢离张幼初太近。
马鹿在那里等候已久了,一弯腰,道:“帮主!请上轿。”
张幼初轻轻地把赵大放上轿子,道:“今个心情好,不上轿了,走,回府!”
马鹿一点头,起轿。
张幼初抱着肚子,走在前头,笑得一个春风得意。
魏可染跟在身后,背着双手。
“主公,便非要说,那肥婆子的事情?”
张幼初一眯眼睛,低声奸笑,道:“魏先生,你是不知道,人伢子市出来的那几个小丫头,这几天,可一日就吃一顿饭,省了我不少银子......”
魏可染哑然一笑。
身后,有一个人跟在轿子后,正是吴老汉。
他有心想要去拦,却又不敢,只得恨恨的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