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卢二姑娘磨刀霍霍向玉芳楼而去,还没进楼就被闻讯追来的崔景行一把给捞了回去!
回去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警告知情的下人不准多嘴,若让旁人知晓了,一个个全部杖毙!
至于怂恿卢清楚去青楼的贱婢自然没好下场,在两人回府之前便已将人打了个半死丢出国公府去。
随后崔景行关上门,将某个还在气哼哼挣扎的混账东西摁在腿上狠狠揍了她的臀!
想起这事,卢清楚就脸颊发热,恨不能时光倒回当初,狠狠咬上他几口。
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某人当时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指责他不讲道理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不由得轻声失笑。
“听你这么说,倒是对崔长公子十分了解。”
卢清楚哑然,猛然发觉自己暴露了什么,不过面上还算镇定,笑道:“还好还好,也就知道这么一点。”
数了如此多的“罪状”竟还说就知道这么一点,周楚念哭笑不得,心底却莫名欢喜。
她可以骂他负心无情,但那眼眸中无意透露出来的爱恨交加不是能假装的。
故而,他此刻终于能确定,她还爱着他!
只要还爱,他就不会放手。
卢清楚喝得实在多了,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还要强撑着眼皮跟他聊。
“你长得也……不难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大概是怕死罢。爬得越高,得罪的人越多,也就越容易被人所害。不以真面目示人,一定程度上能减少性命之忧。”
她这会儿脑子不够用,闻言好半晌才点头:“啊……对,别被人发现……要是遇上崔景行那样的人……好惨。”
语言逻辑已经开始混乱,周楚念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柔声哄道:“时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可好?”
“不要!”她猛地睁开眼,握紧了酒杯递到他眼前:“继续……喝。”
她的动作很突然,让他愣了愣。随即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酒杯强硬地取出来,继续哄着:“喝太多不好,若还想喝,往后有的是机会,今日便到此为止,可好?”
卢清楚直愣愣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木讷地点头:“……好。”
下一瞬,身子一软,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周楚念还握着她的手,见状只能捏了捏掌中的柔荑,无奈叹气。
醉成这样,如何能送回去?只怕会让她母亲给乱棍赶出来。
该如何是好呢?
想了许久,只能模仿她的字迹手书一封让阿旺阿兴送往卢府,就说有要事得在金缕阁彻夜长谈。
桌上的残羹冷炙都收拾完了,卢清楚还趴在上头熟睡。
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浓重如墨。许久不曾见过的桃木簪,不知何时已重回她发髻之上。
她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取下面具重回崔景行的身份,他洗净脸,默默坐在了她身边,将人揽进怀里。
一手握着酒壶独饮,目光落在窗外的梨花树上,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