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房门就缩头缩脑四处打量。
原来这就是白家!地盘真是大!
光是她住的这一片院子就有七、八座高楼,座座又自带内院,里里外外遍布仆人。
那些仆人清一色白衣,无论男女,无论年龄,都是一脸严肃。
过了个拱门出了院门又进院子,院子周边又是高楼,如此反复,迷宫一般。
她不喜欢闯迷宫,况且生人太多让她觉得全身不舒服,干脆飞上房檐。
在房檐上半飞半走的,她净往那林多草深的犄角旮旯里去,没事就翻块瓦片朝里看。
这是件十分考验她胆量的事,因为不知道打开瓦片之后看到的会是什么东西。
可白天那怪物的表情总是在她脑中徘徊。那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明她才比较可怜好不好?一穿越到这就被追杀,心爱的男子个性还变得那么怪。
“唉!”
她吸吸鼻子,命令自己不要自怨自艾,继续找。
然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她却还是连那个怪物的毛都没找到。
找不到那怪物,却又不甘心,她决定到壮着胆子白天那怪物出没的街道上去走走,看看周围有什么线索。
一路踏着瓦片心惊胆寒朝大门奔去,好不容易悄无声息到达门口,正准备跃出去,却被人拉住了衣领。
“白府就这么留你不住?”
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在偷偷摸摸找东西,杜水萦心中的这声嚎叫就要真的被喊了出来。
她瞬间冷汗涔涔。
又是白溪岩!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了?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吗?
而且这人为何总是喜欢拉人家后领啊!好丢人?
她转过头,挠了挠脸,小声道:“不是,我是想去看看小墨妍。但是你知道的嘛,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墨妍住哪呢!”
“是么!看墨妍需要上房揭瓦?”
“哎呀,都是误会。我是想从上面找墨妍的房间在哪。”
“狡辩!天色已晚,回去歇息!”
“哦。”
她缩头从白溪岩身边擦过。
忽然,她停住了,侧过身来用手戳了戳白溪岩垂顺的袍袖。
“那个……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衣服。我很喜欢。”
说完绞着手指,脸红似要滴血。
白溪岩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了收,道:“多谢你的喜欢,我会告诉大哥,以后他在女客房放的衣服都可以照那样选。”
“啊?”
杜水萦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那些衣服是他大哥准备的?
只为来了女客,家中方便?
苍天啊!大地啊!她可不可以重新来过,砍号重修啊!
“你大哥真是细心又体贴。”
她蚊子一般嗡嗡道。
“哥哥本就是个体贴之人。”
白溪岩言语里都是赞赏。
杜水萦一行血泪。
是哦,你哥哥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
你以前不也是细心体贴的吗?
才过去多久啊!就可以变得这么快吗?
还是说因为穿越到此,环境不同了,所以性格变了?
想到这里,她脑中精光一闪,猛然抓住白溪岩的袖子。
“白溪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穿越到这里来的?那时候的白溪岩几岁?十岁?十三?还是……十五?”
她顿了顿,下压的唇角刻意扬起,抬头目光灼灼盯着白溪岩,小心翼翼道:“还是说,是十五以后?对了,是今年对不对?是十八岁吧?”
白溪岩低头看着她,肃着脸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对方。
良久,白溪岩才别开眼去,将扇在左手手心轻轻一敲,道:“让你失望了。白溪岩出生时我就来了。白溪岩就是我,从来都是我,所以那个男人告诉你的事,确实是我做的。”
杜水萦懵了。
她想过这其中各种可能的误会。
最可能的就是,三年前,那个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白溪岩是正主,并不是穿越而来的白溪岩。
可是现在,这个可能被本尊完全否定了。
也就是说,做下那等丧心病狂之事的真是她喜欢过的白溪岩。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打击,转身就要往外冲。
白溪岩却使了个定身法生生将她定在原地。
“你还是这样,从不管我怎么想,还敢说什么喜欢。”
杜水萦不听他说,放声大喊:“放开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你不是白溪岩!不是我认识的白溪岩!”
她这话一出,空气都凝结了。
心脏在“扑通扑通”跳着,她看不到身后的白溪岩在做什么。
“也许会把我也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