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看得很清晰,“是南境军,是柱国公的人,快开城门!”
“开城门!”
下面的士兵立即打开了木栓,裂秧城大门轰隆隆地打开了。
“诸位,如今为君上先锋,当建功立业,扫清敌军,以迎君上入城!”董奎拔出长剑,“直接踏入内宫,若遇反抗全部杀之!”
董奎扬起马鞭,一万铁骑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进入了裂秧城。
此刻的淹盆宫中还十分平静,也无人发觉任何异样,只是感觉有些无名的压抑感。
孙显坐在爵座上,对着那空无一人的大殿,他突然觉得有些孤独,自己执政太久了,没几个人陪自己到现在的,大多中途死去,离去或者忤逆自己而被杀死。
孤独感,多么奇怪,就好像怅然若失的老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叹息往生,叹息旧事,而一般到了这个时候,或许便被称作命不久矣。
孙显叹了口气,他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单纯的感慨这种心情,他不愿多想,因为想的越多,此刻的悲伤越沉重。
“玉和,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君上,小的跟君上已经十年了。”
“十年啊,”孙显点了点头,“那那你还记得你之前那个侍从是哪个吗?”
“回君上,上一位您近身的侍从前些日子刚刚死了,他老啦,十都十有四了,如此高龄也算善终啊。”
“呵呵呵,好啊,活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好叹息了。”孙显看着那自己每日都要进出的大门不免有些失落,“这些年我日日进进出出却也没见有什么不同,今天这么一看,原来这门槛居然这般高,高地叫我有些惊讶了,如果我没有日日走过着高槛,偶尔这么一试,怕是要摔地丑陋。”
“君上这叫什么话,君上何时会丑陋啊,君上是我蜀地之主,蜀地最伟大的人,不会丑陋的。”
“玉和,你会跟到最后吗?”
“君上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孙显侧过身,看着那侍从,“我想问,到了最后若是败了,你还愿意在我身边陪着么?”
他说的什么正式,甚至有些隆重,让那侍从十分不适,然而他还是笑了笑,恭敬地鞠了一躬,“君上仁厚,待小的不薄,小的此生无甚牵挂,唯独跟着君上生死不离。”
“好啊,好啊!”孙显略微放松下来,他靠在爵座的后靠上,有些倦了,想要闭上双眼。
“君上!君上!”一个浑身剑伤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君上!大事不好啊,南境军冲入城内,如今已经攻破宫门,怕是片刻之内就要杀入大殿了,君上!您快跑吧,我们还能再坚持一会,再”
还不等他说完,一直弩箭便射穿了他的身体。
那侍从大惊,根本说不出话来。
两扇门被缓缓推开,董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大殿,士兵们身上铁甲的碰撞摩擦声分外叫人胆寒。
“都杀进来了”那侍从惊恐地看了眼孙显,“君上,大势已去啊,啊!”他再也等不了了,抛下了孙显直奔后宫而去,然而未能离几步,便被南境军的nn手射穿在地。
“蜀国侯,别来无恙啊,君上要我先来问个好,这不,便上殿来看看,”董奎行了个礼,直勾勾地看着孙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