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洋不放心,走近贺庆华,问道:“你丢的木牌被人捡到了吧?”
“或许吧。”贺庆华随意地答道。
陆洋又问:“捡到你木牌的人,你都认识?”
“这个,毕竟狩猎场的奖励太丰厚,多少人都盼望着得到陆老爷子的认可,在这种诱惑下,谁还能坚持操守,做拾金不昧的傻子?换成我我也不会,就算认识,也不能还。”
陆洋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臭小子,是你故意让他们俩捡到的,我说的没错吧?”
贺庆华做出一个发呆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没回答,此时无答胜有答,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
“你在狩猎场被一百多人围堵切磋武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狩猎场竟有这等事情发生,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好在你没事,真是万幸。”陆洋看着贺庆华左肩上的匕首,长吁了一口气,有闲心说题外话了。
贺庆华也歪头看了看那把匕首,依然深深地嵌在肉里,很是显眼,笑道:“没错,还好我活着,陆大哥,你看,你们狩猎场的这次失误,能不能用学宫令牌来补偿?”
“嗯?”陆洋一愣,说道,“那可不行,狩猎场没有这规矩,额外拿出两枚令牌奖励给你,已经是破格处理了。”
“这样啊,那能不能给我一点钱,我自己找大夫帮我治治。”贺庆华继续嘻笑着说道。
“钱?”陆洋现出疑惑的表情,他是真的不解。
哦,原来没见过世面,贺庆华赶忙从内衣袋里掏出一枚邓氏钱:“就是这种,也不用太多,给个万儿千的就行了。”
陆洋乐道:“那可不行,不说没有,就算有,不在狩猎场奖励的范畴,我也没办法给你,不过,我有上好的草药,算是私人赠送给你的,请不要嫌弃。”
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牛皮包,递给贺庆华。
“那怎么好意思,陆大哥你私人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贵重,就这么送给我了,多不好,让我们贺兰部的其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多贪财。”贺庆华说着,赶紧接过来,连同那枚邓氏钱一起装进口袋笑着说谢谢。
这个时候,贪婪就是保命,贪的越多,命丧狩猎场的风险越小。
散场之后,贺庆华等人一起回他们的临时帐篷,卓辉和库狄俊已经烤好了一只羊,是独孤部的随从在附近捕获的。
经历了一场狩猎和被狩猎,再看到这种丰盛的熟食,贺庆华心中起伏了很久。
现在,自己真正算是草原的一分子了,与天斗,与地斗,与所有人斗,崇拜强者,鄙视弱者,每天都生活在斗争中,唯有让自己变强,更强,才能很好地活下去。
想要读本书都没有,太无聊了,太枯燥了。
大汉天朝应该是另一番景象吧?
一帮书生捧着厚重的竹简,摇头晃脑地朗读;三五个牙齿掉了一半的老叟河边下棋,因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把唾沫喷到别人脸上;深闺中的红粉佳人独倚斜阑,面带惆怅,轻声吟唱乐府诗;劳作了一天的农夫在夕阳的映衬下,沿着小桥流水回到家中,温一壶酒,在温暖的小屋里一边小酌,一边给孩子讲述飞将军李广的英雄事迹……
简单而又令人向往的古代生活,应该是这样的才对,何必每天打打杀杀的?
这样想着,贺庆华更想去汉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