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的都成建在丰京,这里已经是六朝的都城所在,历朝历代的修缮加固已经使得丰京简直就是一座不可能被攻下的城池。
在这里,千年的护城河撑着这座城池,百年的牌坊巍然耸立,在前朝皇城遗址上建造的皇城雄伟壮观,历朝历代修筑的城墙还能看见上面的古迹斑斑以及无数诗人的潇洒题词。
丰京也是一座非常规矩的城池,山河千里,城门九重,这是大燕的煌煌帝京。
千万家户犹如棋盘分布在整个丰京内,傍晚的丰京,无数的炊烟仿佛将整个城池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烟纱,
城西是达官贵人居住的牌坊区,而此时大燕的丰京令陆家却是愁云惨淡,仿佛已经是末日了一般。
陆家的老爷陆归本是大燕的丰京令,虽然一个小小的丰京令在这丰京城中屁都不是,但是好歹也是能上朝面圣的官。
能当上丰京令,陆归自然也是有自己派系的,他在朝中是属于清流一派,虽然清流一派的官员含冤而死的无数,但是还是有无数官员奋不顾身地涌进去,希望能标榜风节,严义利之分,以经世匡时为己任。
陆归也是抱有这般抱负的人,原本他以为死算什么,不能匡扶社稷还不如死去,只是当死神真正降临的时候,陆归才知道死是很可怕的事情。
“老爷,老爷,赵御史来了。”一名小厮快速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快,快请,不,我亲自去迎接。”陆归正在发呆,听到小厮的话,头发披散着也不管,直接在小厮的搀扶下出了门往后门而去。
“言胤兄这般大礼,赵某受之有愧啊。”披头散发的陆归和一个中年文士携手走了进来,那个中年人士看着杂乱无章的陆府叹着气道。
陆归苦笑道:“我死不足惜,但是承宫这孩子才岁,我我”
赵御史安抚了下陆归才愤愤的说到:“当今圣上听信谗言,南宫景拥兵自重,天机门和内廷霍乱朝纲,如今我等清流忠臣却落个个家破人亡,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啊!”
“慎言,慎言,这天机门和内廷的爪牙无处不在,莫要连你也折了进去。”陆归赶紧拉住赵御史低声道。
赵御史却还是气不过,低声道:“那汤病已用天机门探子重启对衮衮诸公的监视和栽赃,他这是把他天机门当成厉帝时期的皇城近卫府还是怀帝时的天机处?他汤病已想干什么!”
陆归却是叹气,苦笑道:“那汤病已这般谨慎之人,怎么敢碰那些被裁撤的权利,这般做法只能是”说完将手往天上指了指。
赵御史拍案而起道:“昏君!昏君啊!”
听到这话,陆归吓了一大跳,赶紧将赵御史拉下,低声责怪道:“文启这是做哪般,难得也要步为兄的后尘?”
赵御史自觉失言,连忙道歉,随后低声道:“刑部那边我以及安排好了,最近刚有一家犯了案子,其中就有一岁儿童,到时候来个偷梁换柱保住承宫,然后让其远走他乡,我相信言胤兄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听到这话,陆归心中一松,但是随即却是心中不忍,迟疑道:“真的这么巧吗?”
赵御史看着陆归的眼睛,咬着牙道:“真的就是这么巧。”
陆归看着赵御史的眼睛,只是陆归并不说话,而是咬着嘴唇,直到嘴唇被咬破后,陆归才回过神。
随后陆归摊在椅子上说到:“却没想到世间有这般巧的事情,这恐怕也是承宫这孩子命不该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