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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天后
正如薛敬之所言,曹万山的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披靡。那些叛乱的流寇一听官军来了,连面都不露就直接跑了。可奇怪的是,曹军每到一城,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的一派繁荣景象,并没有什么民不聊生官逼民反的戏码。
此刻,在闽侯城中的曹万山却黑着脸。
闽侯的州衙此刻已经被禁军甲士们团团围住,那些曾经的向下大汉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州衙大堂前横列着数十具尸体,为首的竟赫然是闽州刺史赖恩和闽州中郎将刘琦。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薛志刚在薛老大和薛老二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赶来向曹万山谢罪。
曹万山强压怒火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没到,州衙和郡国兵的官员将领就全都死了?擅杀封疆大臣,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面对手握重兵的曹万山,薛志刚自然不敢造次,只是捻须微笑,让曹万山坐下,缓缓道来:“曹将军不要发怒嘛,老夫自会慢慢解释。“
“这个赖恩的官完全就是像江太师买来的。他一上任就开口问我们这些地方士绅要钱,一张口就是十万两。一路上将军你也看到了,就闽州这穷山恶水,山多田少的地方,老夫纵然有些钱,十万两又往哪里去凑?“
说着,薛志刚连连摇头,“光是要钱还就罢了,老夫大不了慢慢给,等他离任,好歹也给凑个三五万银子。可他又说朝廷有旨意,要我们闽州渔民下海捕珍珠捞珊瑚。将军,这些渔民们平日里风浪里博生活,也不过就是温饱。如今放着鱼虾蟹不捕,反倒去取珍珠。这又能到哪里去取啊?赖刺史方上任三个月,闽州三十万百姓倒有五万人逃亡了。这样下去,别说珍珠珊瑚,就连税银都保不齐了。”
“可我一路上来,商铺照旧营业,百姓照旧上街,田里稻谷也都在收着,并没有你所说的逃亡啊?”曹万山一脸怀疑道。
“将军有所不知。起初我等大户也是凑钱想走朝廷里的门路,可如今敢和江太师作对的,除了大将军就没第二个人了。我等告求无门,那些小民们便失了耐心。一个月前,上万的流民冲进了州城。把我等和赖刺史绑在一起,要是老夫不替他们出面,只怕薛氏满门也要和赖刺史一道躺在这里了。”
说着,薛志刚流下了几滴眼泪,哭得似乎颇为伤心。
只是哽咽了几下,薛志刚又继续道:“其实闽州百姓所求很简单,无非就是请朝廷惩处赖刺史。可没成想朝廷居然派兵来弹压!这天兵一到,立刻便是玉石俱焚。那些流民不怕,老夫可是怕得紧啊。因此才和大将军搭上了线,请曹将军网开一面。”
一边说,薛志刚一面使了个眼色,薛老二立刻唤人抬上了一株五尺多高的红色珊瑚和一盒珍珠。
,“哼,你以为我是叫花子吗?”曹万山一见对方竟然拿钱,立刻便是大怒,一拍木案,又站了起来,“光靠这些东西,就能消解擅杀大臣的罪名吗?”
见曹万山动怒,薛志刚毫不生气,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将军也不想想,为何太尉府放着离闽州近的金陵江南大营的兵不调,反而要从中原抽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