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徐涵涤那得意和不可一世的样子,苏哲纵使心里很愤怒,但他沉住气了。
刚刚徐涵涤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刺激和挑衅,就算苏哲有种忍不住想要一拳挥出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可是,费蝶梦的到来,最终还是让得苏哲显得不再那么的沉得住了。
苏哲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就像是心里压着的一把火,待得五脏六腑都被烧穿之后,此刻终于烧到了他的脸。
苏哲面红筋胀,鼻子口里的气也变得粗了。
他目光凶狠的瞪了费蝶梦一眼,然后又把凶狠的目光移到徐涵涤的身,仿佛是想告诉他们,有种,你们给我等着。
感受到苏哲那可怕的凶光,费蝶梦的脚立马条件反射般的向后挪了两步,挪到徐涵涤的身后。
躲在徐涵涤的身后,费蝶梦望向苏哲的眼神是复杂的,一种含有五分恐惧,三分得意,两分同情的复杂。
她眼神中那种淡淡的同情,苏哲看到了,这就让得他的怒气变得更浓了。
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他,他甚至有些讨厌别人同情他,特别是眼前这位,曾经和他睡过觉的女人。
虽然现在苏哲对费蝶梦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爱意,但毕竟睡过三百七八十个晚,就算没有感情,那也睡出感情了。
所有,此时的苏哲,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恨,深深的恨。
“滚。”苏哲忽然大喝一声,用手指朝徐涵涤的脸指去。
“呵,呵,呵。”徐涵涤一声一个呵,语速很慢,一种得意而又充满嘲讽的慢。
“你给我回去。”瞧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刻,费蝶梦赶忙用力拉开徐涵涤。
徐涵涤在费蝶梦的拖拽下,渐渐的走开了,但没走几步,他回头看了苏哲一眼,并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一个倒着竖的大拇指。
这个大拇指,苏哲看到了,也记住了,他会记住一辈子的。
几乎就在这一刻,费蝶梦也回眸看了一眼,这一眼,充满了同情,充满了怜悯,就好像在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狗,忍不住想去给它丢些狗粮似的。
这种同情与怜悯,苏哲也记住了,他也会记住一辈子。
在接下的几天时间里。
苏哲几乎都是在以酒买醉。
他白天喝酒,晚就去那个地方,那个让他魂不守舍的地方,去那里等待,等待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去那里寻找,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那道连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身影。
此刻,苏哲一个人关在家里,当然了,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了,费蝶梦早就搬到了徐涵涤那。
不管是房间里还是客厅里,里面都是乱糟糟的,不光乱,而且还有很浓的烟味。
苏哲已经把烟给戒掉了,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烟瘾,可是现在,他又抽了,不光抽,而且还抽得很厉害。
他不光抽烟,还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多得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家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多少酒瓶子。
似乎只有烟,才能缓解他的痛苦,一种众叛亲离的痛苦,一种兄弟背叛,反目成仇的痛苦,一种被戴绿帽子的痛苦,一种事业惨败的痛苦。
也似乎只有酒,才能麻醉他的人,麻醉他的心,让他遗忘过去,遗忘那段他本来已经将之封存在尘埃中的过去。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烟,根本就缓解不了他的痛苦。酒,也不可能让他遗忘那段过去。
忽然间,他猛地从地站起身子,一脚把没喝完的酒瓶子踢开,然后又朝那个地方走了去。
他坐在那家酒楼门口的石梯,等着,盼着,期待着,期待那道身影的再次出现。
许久,许久,他还是失望了。
此刻的他,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真的有了醉意了。
他的脸,他脸的表情,他的眼,他眼中的神色,没有一处,看起来是清醒的。
忽然,他仿佛看到那道身影真的出现了,他赶忙聚精会神,睁大眼睛再看。
对,是她,不会错,真的是她。
于是,苏哲赶忙冲了去,从后面一把将那人拉住。
那人被吓得赶紧回转身子,回转身子的刹那,那人发现被一个陌生的,似醉非醉的男人拉着,于是大声的喝骂一声:“神经病啊,你。”
这人不是她,苏哲失望了,于是只好自嘲的淡淡一笑,然后转身走开。
其实,苏哲心里也清楚,那晚,或许只是个幻觉,她,不会再出现了,也不可能再出现了,可他分明又看得很清楚,那明明不是幻觉。
对苏哲来说,那真的不是幻觉,因为,这世就算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但她看他的那种眼神,却是独一无二的,这种感觉,没有人比苏哲更清楚,所以他坚信那跟本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