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家目前的酿酒作坊,生产量给千金楼自销都不够。
酿酒作坊急切想要扩大生产,又要保证配方工艺不外泄,白家急需招一批可靠的酿酒工人。
众人畅所欲言,白磊感觉头疼。
说到底还是怕别人偷师学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瞎操心,不仅是蒸馏酒的工艺,就是肥皂、酱油、香精油那些东西,迟早都是藏不住的。
与其这样藏着掖着,还不如早点把品牌效果做出来,多在生产管理上下功夫。
就这些没技术含量高的东西还想玩儿垄断,完全是扯淡。
但其他人可不怎么想,除了林飘然,所有人都赞成要确保配方工艺不失。
王伯恨铁不成钢的说:“少爷啊,这都是白家的根基啊,怎么能让外人学去了。”
说着,还踹了两脚王哲,算是发泄一下不满。
何亦如道:“公公说得对,叔叔你可知道,如今千金酒一出,千金楼的每日收益增长了五成,不知有多少人想喝都买不到,天天有人想从千金楼买酒……”
白磊打断道:“等等,真有这么火?不都说现在流行喝西川葡萄酒吗?”
何亦如道:“叔叔有所不知,坊间的葡萄酿确实比金子还贵,正因如此也没多少人舍得喝,一般都是珍藏或送礼,真正好酒之人还是会选择我们家的千金酒。”
白磊若有所思道:“是吗,葡萄酒现在多少钱一桶?”
何亦如道:“正宗西川葡萄酿如今可以卖到一千五百两一桶,而且还买不到,千金楼也是通过付庸叔的关系才弄来三桶。”
白磊一惊,几个月前听刘禹飞说,当时运到宁安城的葡萄酒才七百两一桶,这才几个月就翻了一倍的价钱。
特么的,这家伙到底集结了多少人在炒作啊,也不知道西川如今还有没有人种粮食?
玩得有点大啊!
白磊突然有种罪恶感。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情况——老婆大人不开心。
林飘然虽然是宗师境界,但和白磊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喜怒易形于色。
见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眼神还有些闪躲,白磊知道她一定有事儿。
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
那还开个屁的家庭会议啊。
白磊道:“既然大家都决定了,我也不反对,这事儿还是找付庸去,让他先想想办法。”
吴小瞑跟白磊说过,付氏兄弟虽是黑衣使,但最终派他们来安闲庄的是鹰眼,有任何需要可以找他们。
上次《江湖话报》批文的事儿,就是付斐自己搞定的,找一批可靠的工人,这事儿应该难不倒他们。
散会后,白磊找到在书房看账本的林飘然。
白磊嬉笑道:“老夫掐指一算,算到老婆大人有不开心的事儿,不如说出来让为夫开心一下啊。”
林飘然微微皱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账本。
白磊眉头一皱,他感觉林飘然这种情况很不对劲。
一般情况下,林飘然听到这种八零后老梗笑话,就算真的不开心,也会骂他两句。
可今天,太淡定了。
看来事儿还不小。
白磊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书案旁,又将林飘然的身体掰过来,面向自己。
林飘然没有挣扎。
白磊看着林飘然的眼睛,认真道:“什么事?”
林飘然沉默了许久,白磊也没催促。
半晌后,林飘然道:“通州冶钢局的一座炼钢高炉倒塌了。”
白磊大惊道:“有多少人遇难?”
林飘然道:“京城都传开了,说是死了十几个冶钢工人,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白磊皱眉道:“不对,你应该还知道什么,不然不会这种反应。”
林飘然犹豫道:“小白,这不关你的事,你也管不了。”
白磊义正言辞道:“谁说不关我的事,那些马寒山来的工人,是我教他们炼钢的,也是我让胡有德把他们从西北带来的,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
告诉我,你还听到什么?”
林飘然长叹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京城现在在传,冶钢局已经停工了,胡有德和一帮工人都下了大狱,最轻也有可能是流放。”
白磊的心沉到了谷底。
狗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