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关成亮看出东方三里戒备心很强,就主动连干三杯。
他的意思,东方三里清楚,示意酒中无毒!
既然人家示好,东方三里也不能不回报,也连饮几杯。酒一入腹,话便稠。于是,两人就开始叨叨咕咕扯闲篇儿。
这顿酒席,东方三里一边与关成亮聊天,一边询问庄德杰的下落。
关成亮很滑头,要么不知道,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东方三里观察对方言行,竟然没有发现丝毫破绽。
关成亮故意讲一些乡下的绯闻轶事,还有过往的茶前饭后之事,每当讲完,还有意无意地询问瞎眼老娘是不是,而他老娘总是乐滋滋地回答“是”。
在他们聊天时,韩老蔫儿则随意的在房内、院内转悠,一副闲的蛋疼的模样。然而,他这副模样,却引得关成亮时不时有些小紧张。也许,他真心里有鬼。
韩老蔫儿也是老江湖,似乎明白关成亮在捣鬼,就更加转来转去了。
偶尔,他还还走到关成亮身旁,拍拍他的脑袋,或者肩膀,问一些无聊之事:
“哎,麻子脸,你媳妇呢?”
“麻子脸,你咋说话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麻子脸是谁?当然是关成亮。
关成亮脸上雀斑不少。老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很少有人这么直白地提人家的缺陷。
但现在韩老蔫儿太爽了,爽的有些得意忘形,根本就无所顾忌。
甚至,这蔫儿货还会好奇地拧住关成亮的脸,耗尽吃咪咪的劲儿拧,“麻子脸,你这满脸麻子是真麻子还是假麻子?”
这言行,让关成亮心肺俱碎,什么人啊?!你个蔫儿货,有这么磕碜人的吗?
然而,他除了苦笑,也是无可奈何。骂,骂不得打打不过!
见状,东方三里没有制止,谁让关成亮不讲实话呢?
实话是什么?就是庄德杰的消息。
于是,他还有意无意地配合着韩老蔫儿,似乎不小心地将一碗酒泼在关成亮的麻脸上,然后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擦拭。当然,擦拭时,肯定是各种整形般的擦拭,恨不得把那些麻子擦拭下来。
麻脸真是麻脸,即便被东方三里用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流时,麻脸一如既往的麻!
即便如此,关成亮依然绝口不提庄德杰之事。
折腾一番后,东方三里一无所获。无奈,他带着韩老蔫儿告辞出门。不过,他并非真心离去,而是走了一段后,就悄悄返回。
已经打草,蛇肯定惊了,他想看看关成亮下一步意欲何为。
贴着后墙,东方三里侧耳倾听,房内没有动静。于是,他就示意韩老蔫儿打探。
韩老蔫儿踩着东方三里的肩膀,隔着后窗,向内窥探。之后,他摇头示意,房内无人。
无人?什么情况?东方三里万分狐疑。于是,他便悄悄从大门溜入院内。
而韩老蔫儿则从狗洞钻入,他的理由是,路近。
在东方三里进院后,他已坐在在院内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不满道:“弟弟啊,好歹我也是政府大员,这让你搞的,变成偷鸡摸狗的贼了,唉!”
政府大员?呵呵……东方三里心道,一个狗汉奸而已,竟然冒充大员?这脸皮,够厚!
东方三里没理他,跨入房内查看:与之前他们大吃二喝的乱糟糟不同,现在是干净整洁,封炉扣锅,一副出远门的模样。
“蔫儿哥,找他家的钱!”见状,东方三里急忙吩咐,“找到都是你的!”
闻言,韩老蔫儿就欢天喜地的四处翻寻,这货,缺钱缺的很。
可是,二人掘地三尺,也没寻到一个铜板。
糟了,逃了!东方三里自言自语。
“逃了?”韩老蔫儿似乎不信,“刚才还请咱吃肉喝酒,咋就逃了?”
这倒是出乎东方三里的意料。他原以为,自己打草惊蛇,可以跟着蛇寻找目标,却不料,蛇窜的太快了。
“这人,太不敬业了!”东方三里莫名其妙的唾骂。也是,作为一条“蛇”,一点儿都不恶毒,还胆小如鼠,当了兔子,岂能是敬业?
“追!”东方三里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