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凌不知何时出现在李恪身边,她怔怔地望着水车出神,口中喃喃自语:“这便是獏行……”
“虽说实物会与此物略有差别,但大体便是如此。”李恪轻声解释到,“辛阿姊,这便是你要的水车。”
“神物有灵,以后当称其真名,不可再用以泛称,是为不敬。”
李恪偷偷翻了个白眼,他发现这女人话变多了,也越发地难以相处了……
……
“戒严”解除。
假山一盖几乎遮蔽了所有的施工痕迹,辛凌要赶在田啬夫囿到来前的最后几日转卖掉府中奴隶,此外还要安排草木栽种,并对龙门吊进行简单改装,把它做成漂亮的鸟居。
这些事儿李恪一概帮不上忙。
他和旦告别辛凌及诸位墨者,阔别多日,终于又踏上了苦酒里的里巷。
“大兄!”
脚跟还没落地,李恪身后突然炸出一声稚童惊叫,是小穗儿的声音。
李恪不明就里地回过头:“小穗儿,你没事儿不在家中读书,跑来这闾左之地干嘛?”
小穗儿急得满面潮红:“一入辛府,大兄便音信全无,我几次三番请辛府隶臣代为通传,皆被拒之门外,实在无法才在此地苦守,已经守了整整三日了!”
“你说你守了三日?”李恪皱起眉头,心中泛起种不好的预感,“媪与展叔可还安好?”
小穗儿愣了一愣:“皆安啊……”
“家中可有屋舍垮塌?”
“并无啊……”
“莫非……里典服又来找我们麻烦了?”
“里典服……我与媪前日一道找了他一次,他倒是未主动寻上门来。”
李恪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汜家?此事与田吏全有关?”
“与他能有甚关系?”小穗儿疑惑道。
“这也无关那也无关,你到底有何事瞒我!”李恪厉声说道,“速与我回家!”
“大兄!大兄!回家不能向那儿走!”
李恪的脚步僵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发问,小穗儿便接口抢答。
“家中田宅皆已发还里中,严姨与展叔这几日暂住在田典家呢。”
“你说他们暂住在田典家?旦家?”
“里中又没有第二个田典,自然是旦公子家……”
李恪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喜问道:“你销籍了?”
小穗儿坏笑起来:“大兄终于想起来了,家中新房完工,万事皆备。严姨让我先一步将籍销了,只等你踏出辛府,我等便可乔迁新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