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意识体共用一个身体，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他们面前，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

“他们说的有道理，程柯你要不再想想？”孙启出于同情心说了这么一句。

程柯默默翻了个白眼：“寄居在我身体里面的人没资格说话。”

此时张彦和白毅都看向了程柯，等着程柯拿个主意。

患者的一切治疗都要取得家属的同意，白毅遵守着这条准则，而张彦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希望程柯能多考虑一下。

“我既然把张彦喊过来了那就是做好准备了。”程柯说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撑在大|腿上，十指交叉，身体向前倾，“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醒来的人不是程潇对吧？”

张彦点了点头：“这个无法保证。”

程柯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你们是专业的，风险你们可以自己评估。”

张彦闻言愣了一下，程柯这话的意思就是把主导权完全交给他们了，他只负责在一旁监督，至于有多少风险，电压用多少，这些全部由他和白毅决定。

“明白了。”

张彦最后应答了一句，随后开始准备工作。

躺在病床上的程潇此时仍然紧皱着眉头，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晓，表情仍然痛苦。

白毅抬眼看了一眼程柯，很快又专心于自己的工作：“你不打算出去吗？要是没有准备好，你可以去外面回避一下。”

一想起第一次进行治疗的时候程柯脸上的表情，白毅就觉得有些担心，要是程柯待会承受不了，再次喊停，他们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

程柯轻轻摇了摇头：“不出去了，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喊停的，我就在这里看着她。”

话音刚落下，程柯又开始有些担心，白色的墙壁上仿佛出现了程潇的幻影。

十五年啊……程潇要是真的清醒了，她要怎么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怎么面对程柯这个哥哥，又要怎么接受自己一眨眼的瞬间就度过了十五年的事实？

程柯根本不敢去想，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想。

“增加电压，尝试第三次唤醒。”

“患者生命体征稳定，可以继续。”

“……继续，尝试第十次唤醒。”

“……生命体征平稳，无清醒征兆，还要继续吗？”

张彦看了程柯一眼，两人的视线对撞了一下，张彦咬牙说道：“继续！”

程柯如约没有喊停，期间程潇喊了几次疼，程柯也只是低着头，不去看。

张彦始终小心翼翼，电压增加的幅度都非常小，生怕会造成不可修复性脑损伤。

“程柯……还要继续吗？”张彦看着屏幕上的数值不由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