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微弱的声音从干裂的嘴唇里冒出来,一声又一声,可在这安静的屋里仍然是微不可闻,没有一个人进来送一杯水。
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忽地感觉到嘴边有东西凑了过来,冰凉的水沁透全身,她努力地喝着,稍稍还转过来了一点,沉重的眼皮微微掀开,模糊间只瞧见一个神色甚是冰冷的男人,似乎连眼神也是冰冷的,面无表情地有些可怕。
她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可是脑袋却昏昏沉沉的,即使喝着水也昏睡过去。
一声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了沉睡多日的人,她慢慢起身,揉着脑袋打量起四周来,只见她住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过多的东西,只余一席床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着个素净的花瓶,瓶中插着三两青枝,唯有枝头的朵朵白花添了几分颜色,那花她叫不出名来,看着却着实喜欢。目光微移,看着周围的一切,陌生地可怕。她有些害怕,豁然想起那日给她喂水的人,心中慌乱地忙下了床,连鞋也没有穿就去找那人。
她撩开帘子,出了屋,走到门边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后退了一步,素白的两只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犹豫了片刻,她才低着头慢慢地挪动着身子,可等她跨出了门槛,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是一片翠色袭来,满目皆是竹子,静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那个喂水的男人去了哪儿?她四处张望,心下焦急,一时也顾不得其他,慌慌忙忙地跑到院子里,想要找到那男人,可是看着竹扉前的小路,她突然间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紧握的双手此时握得更紧,努力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只余一声:“他……他……”
伴随着虫鸣鸟叫,一瞬间似乎四周都躁动了起来,她感觉脑袋发胀了起来,疼得很。
“你在做什么?”
一句冷冰冰的话语落入耳中,所有的不安瞬间消失,她霎时雀跃起来。转过身来,院门处果然站着那个男人,他神色冷然,眼眸里也是一片冰冷,望向女孩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情绪。
女孩却没有在意这些,她欢喜地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腰,在他的胸口蹭了又蹭。
不防这变故,离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任由她搂着。
过了片刻,似是明白她的举动,离歌不由地皱了眉头,伸手将紧搂着自己的女孩儿拉开,力气大地容不得女孩做出一丝挣扎。
离歌双手按住女孩的肩头,冰冷的眼睛盯着她看。
“你是谁?”
一句话,让女孩顿时无措,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缓缓垂下,有一个名字到了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那个名字是什么?
女孩想不起来,她惊恐地看着离歌:“我是谁?我是谁?”脑袋又疼了起来,疼得女孩用手去敲自己的脑袋。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离歌,依旧冷冰冰地问道:“你是谁?”
这折磨人的问题,闹得女孩很是痛苦,她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不记得了?”
女孩仰起头望着他,点了点头。
那张苍白的脸上似乎只有绝望,离歌盯着女孩许久,才松开了双手。
“阿芜。”